她道了一声不好,就要冲出去。
贺颖儿一下扯住她的衣服,将困惑的贺心儿拉住。
“姐姐,我有办法。”她话一落,就朝那湖水噗通一跳。
这一跳,吓得贺心儿脸色大变。
贺颖儿钻出湖面,大喊:“救命,救命!”
贺心儿这才想到了贺天,忙跑去贺天面前。
贺天也不知为何被灌地有些头晕目眩,待听到贺心儿凄厉的哭喊,霎时一个激灵。
“爹爹,快,颖儿掉到湖里去了。”贺心儿被吓得面无人色,径直拉着贺天往湖面走。
贺福喝的多,醉汹汹地,只模糊地看着贺天离去。
黑暗之中,沈婆子摸索来,见那高大的背影,忙笑着将贺福带到会春园去。
温凉的水让贺颖儿恣意地踢打着水花,一轮明月将她凌乱的发丝下那清丽的小脸打上了莹白的光,她突地停了下来,右腿朝前一击,听得水下一个闷哼。
身子被用力一抱,她微微一窒,刚要攻击,水面哗啦一声,一张俊脸破水而出,张扬着明媚耀眼的笑。
阮少博!
贺颖儿愣了下,阮少博已将她朝岸上拉去。
方到岸上,就被丢了下去。
贺颖儿还没来得及教训这坏事之人,却听得他轻笑了起来。
“你要如何感谢本少爷的救命之恩?”
贺颖儿转身,看着他肆无忌惮的笑容下,那微肿的五个指印,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阮少博方才是……
不怪她怀疑,她刚刚落水并没有听到人跳水的声音,那么,阮少博应该是她落水前就跳进来的,难道,他……
贺颖儿心惊。
前世,没有今日发生的一幕,阮少博一贯隐忍,绝不会在唐氏面前公然拆台,可今天阮少博做了证人,揭穿了蓝灵的谎言。
堂堂的一个阮家少爷,被人非打即骂。只因为多嘴说了句证词?
不对,贺颖儿突然想起蓝灵在听到阮少博说那话的时候的震惊和疑惑。
贺颖儿如此一想,更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昨晚蓝灵根本没和阮少博在一起?
那他是为了什么?
贺颖儿心存疑虑,怕阮少博就此想不开,脱口而出一句让人惊疑不定的话来。
“你命里富贵长寿,位居高位不可限量,可不能如此轻生!”
话一落,贺颖儿就后悔了。
对上阮少博微闪的探寻的而来的桃花眸子,她立刻闭上了嘴。
阮少博微微皱眉,看着贺颖儿,悠悠道:“你会相术?”
贺颖儿暗暗咬唇,此时管家的声音传来。
管家一看到阮少博,猛拍大腿。
“哎呀,我的大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管家见阮少博湿了一身,也是一吓,命人立即给拿了衣服来。
“我的少爷,老太太正找你呢,这会儿已经拄了拐下床了。”
管家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阮老太太痛心疾首的话。
“你这孽障,你是彻底不管你祖母我的死活,你要去了,祖母我也不活了。”阮老太太猛地抱住阮少博的头,痛哭了起来。
阮正隆扶着阮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
少博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为身为父亲的自己说了几句爱惜羽毛的话,难道就是大错特错了吗?
那么多奴仆,唐氏竟半分脸面也不给少博留,还扯出死去多年的杜姨娘,不怪少博会想不开。
阮少博一改方才那张恣意张扬的笑脸,凝眉道:“是少博不孝,害祖母担心了。”
阮老太太听闻这话,更是心疼,这可是他们阮家的独苗,要是去了,那些族叔都能将他们阮家给吞了!
不禁恼恨起唐氏的不知所谓。
今日唐氏的所作所为,简直愚蠢。
她忙安慰了阮少博几句,心底对唐氏已起了厌恶之色。
贺颖儿看着,清幽的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一直低头不语的阮少博身上。
只见阮少博微微侧头,对着贺颖儿眨了眨眼。
贺颖儿勾唇一笑。
她算是明白阮少博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作证,阮正隆的疼爱与愧疚,老太太的吝惜都历历在目。
她还替阮少博担忧?
这厮根本就是黑吃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