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半兽的老关,在一声声兽吼之中,身躯越发庞大,行为也越发暴躁起来,不一会儿他的身材便暴涨到两米多高,连衣服都被撑开,露出里面大片大片的皮毛来,变身完后,壮汉甚至身后都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兽尾。
“老关,你玩儿真的?!”老金见壮汉一副誓要杀己的架势,头也不回的就要往犴干的席位上跑去,想求他庇佑。
但刚走出去几步狮子咆哮般的声响,从老关喉头响起,震得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捂起了耳朵,而站在狮子吼中心的老金已经是被震得双耳流血,面无血色了眼看就要瘫软在地了而幸好,在他摇摇晃晃将要支持不住的时候,老关的狮子吼也结束了。
“老关,你真的好狠啊你——”老金被震得内脏破碎,吐了一大口鲜血,斜倒在地上,半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
“咕噜噜噜噜”此时的老关已然是一头狮首人,早已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红着眼睛朝地上的老金一步步走来。
“咕噜噜。”狮子人喉头一响,举起了巨爪就往老金身上拍下,其力道刚猛像是要将他直接拍成一滩肉酱来。
“呼——咕噜噜噜噜——”爪子在距离老金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了,虽然狮子人手臂上青筋暴起,不断颤抖好像是使上了万钧之力,可也没办法再往下移动半点。
“还不快走?!”犴干一语惊醒了吓傻了的老金,老金不敢再在巨爪之下多作做停留,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去了。
“还有你,关老兄,你祖上可是关二爷,你这样不怕辱没了你老关家祖宗的威名?”狮子人背后红光大作,原来正是一头散发女鬼正抓住了狮子人的右臂不放,残红色的光芒就是从她眼睛里射出来的。
“吼——”狮子人,怒火中烧,想依靠蛮力强行挣脱,可无论怎样,力气好像就是比不过犴干养的女鬼,力量相较之下,连他厚实的皮毛都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撕裂。
“关老弟,收手吧,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就要欠你一条手臂了。”真正的犴干还坐在席位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一边还喝下了红芪给他斟的一碗酒。
“吼——”可那狮子人终究是个犟脾气的,眼看着老金一路摸爬滚打就要逃走,自己又被女鬼缠住无法脱身,一气之下他竟然仰天咆哮,随后就举起左爪,朝右臂上狠狠拍下,巨爪撕扯开紧绷的皮肉,一路向下,势如破竹。
咔嚓一声,骨头崩断,一只巨大的臂膀便断了下来,狮子人,半个身体都被如注的血液染红,猩红的液体拌着骨髓,流淌了一地,积攒了一大滩。
疼痛与血腥激发了狮子人的血性,也不管掉落在地上的手臂能否接回去,眼睛盯住了还在逃窜的老金就飞扑了过去。
轰——庞大的身躯,砸在地面上,激起一层石沫、废墟,在冲击力下,老金和一些倒霉的路人一齐,被抛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伤势严重。
其他人眼看局面好像就要失去控制,赶忙运用起自家本事,以求保命,场面乱七八糟地一大片,而其中唯一淡定的就只一个白须翁和他身后的八尺大汉了。
“啧啧啧”犴干也没料想到自己劝架的结局最终会变成这样,看老关一心一意要取老金性命,原来也就不想再管了,可是又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身旁,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长大嘴巴,连续放出十几只散发出幽魂。
“啊啊啊啊啊!!!”每一只幽魂都是骷髅模样,伸出根根白骨指头,蜂拥而来,将两米多高的狮子人完完全全地拉住,或者说是包裹住。
“吼————!吼……”狮子人眦目尽裂,但也不可能挣脱开这么多女鬼的压制,只能悲鸣一声,放弃了挣扎。
“哎呀呀,大家都是自家人,何苦如此呢?”犴干从席位上飞身而下,一把抓起了地上吐血的老金,又带着他飞到了狮子人身边,对他说道,“怎么?现在我亲自来给你们化解恩怨,你还是这幅模样么?”
“咕噜噜——”狮子人沉吟了一声,呼了长长的一口气,身体一松慢慢缩小了下去,与此同时,右手臂也抽出了粉嫩的肉芽,不一会儿一只正常的成人手臂便长了出来。
只需三四个呼吸间,老关就能自如地使用那支新长出来的手臂了,他对着犴干拱手说道,“门主,我关某没什么本事,但就好与人喝酒、打架,不错!我又一次喝酒之后与四个毛头小子打架,不小心打死了三个,实在没想到其中有一个居然就是金家的公子为此我也赔礼道歉,并且当众断了自己杀人的臂膀,讲起来我和老金早就无冤无仇了,可从那开始,他就想方设法的要杀我,连今天喝个酒都不给我安生,旧账新债一齐算来,我这次气极了要取他性命。”
“一笔勾销?说得轻巧!你若长不出来,我还会考虑考虑,可你就跟蚯蚓肉虫一样断了又长,我要你的手臂有个什么用?”此时的老金已经满嘴碎牙了,但往事一提,他还是止不住地昂起头来要和老关挣个对错。
“呵呵呵呵,哎,我当什么呢,原来是这样?”犴干对这二人的恩怨早有耳闻,对于现在会发生的事儿,心里也早就有数只是原不想管得这么多罢了,所以笑眯眯的不甚着急的样子,“说白了,你们不就是想将这恩怨给结了么?如果信得过我犴干的话,你们听听我的意见如何?”
“什么?”两人同时问道。
“哼哼。”犴干一摆手便解散了压制老关的女鬼群,飘零的女鬼四处惊叫着,有条不紊地没入了犴干的皮肉之中,“我这里有个罪人,你们如果谁能率先弄死他,我便帮谁取了你们之中另一个人的性命如何?”
随着犴干一指,人们纷纷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终于注意到了跪在堂下的我。
“就杀了他而已,你们觉得如何?”犴干斜睨着众人,如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