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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覆水难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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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决绝让卿仁再次领略到何为心慌,那种刻到骨子里的害怕,仿佛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就此一去不复返的害怕,那种用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的害怕,此刻卿仁的心头就压着一块这样的害怕。品书网

见虽然卿仁一脸焦急,却并没有要动身的打算,那人毫不犹豫地推开卿仁,站起身就往外走。

“我不想听废话,一句话,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卿仁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怕被误会而焦头烂额,甚至手足无措。

“我没有······”

“难不成还真把我这里当做你临时打尖的旅馆了?容我提醒你一句,本大爷现在很不爽,不想碰钉子,就赶紧给大爷滚,甭在这里给大爷碍眼。”

看着卿仁低着头,一声不吭,那人脸上尽是冷漠。

“怎么,现在又不想走了?”那人用一种赤裸裸的视线打量着卿仁,忽的呵呵大笑起来,笑完之后,脸上立马又恢复之前的冰冷,他沉下脸,“你以为你是在住旅馆,你心情好就过来逛逛,心情不好就掉头就走”?

看着那人脸上覆着一层厚厚的冰渣子,卿仁迟疑了一下。

又是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就算卿仁能忽视那人命令式的口吻,却不能忽视那人对他的态度。

“放开。”

卿仁见到那人醒过来,兴奋、喜悦一拥而上,“怎么样,好点了吗”,卿仁在用温柔的语气询问那人时,还不忘用额头碰了碰那人的额头,试了一下体温,确保那人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下一刻,那人抬手挥了挥,“放开”。

那人微微抬起头,对上卿仁满眼的柔情,不禁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来,现在这般又是闹哪样?

这人害得他跳了一次崖还不够,现在又跑来招惹他,招惹完了,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当真以为他好欺负不成?

原本在他看来,卿仁不过是一个不足为惧的小毛孩,可就是这么一个他不曾放在心上的小毛孩,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不知不觉地钻进他心里,害得他满盘皆输。

那人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首先进入眼睛里的就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那张脸他不陌生,在经历一场锐变式的晕迷后,他记起了与这人所有的过往,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却跟一个世纪一样在他脑子里绕了一个轮回,眼前这人的傲慢、聪明、嚣张、阴狠、痴情,他都一一领教过。花海边的誓言,连廊上漫步······

卿仁将下巴靠在那人额头上,跟抱着一个宝贝一样搂住那人,他的双手下意识地轻轻拍抚着那人的后背,好像是怕惊扰了那人睡觉,力度拿捏得轻之又轻。

无疑让卿仁如此纠结的人除了此时躺在他怀里的男人,还会是谁?

卿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在看到那人倒下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不仅如此,连同世界也一起毁灭。原来他的世界里不仅只有夜乃晨珞生,还有一个人,不是夜乃晨珞生的替代品,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让他要想割舍却没法割舍的人。

卿仁紧紧抱住那人,纵使那人真真切切地在他怀里待着,他还是觉得心下不安,脸紧紧贴在那人的脸,身子也紧紧挨在一起,好像这样,他们的心就能靠在一起。这一刻什么冒充,什么背叛,什么欺骗,仿佛都跟他们没关系。

而此时那人以同样决绝的方式,纵使残忍地折磨自己,也要以残酷为代价报复他,让他痛不欲生。试问比死还痛苦,比生还绝望,可不就是报复的最高境界吗?

那人跳崖的那一幕跟时光倒退一样,立刻重现在眼前,卿仁恐怕到死都忘不了那人嘴角带着那抹零落却又决绝的微笑,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朝身后扑下去,像飞蛾扑火一般,及时他尽力挽回,抓住地也不过是那人衣袂的一角,那人的笑一直挂在脸上,纵使沉入崖底,都没有褪去。

那人身上的温度显然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体温,那人手指的沁凉让卿仁骇了一跳,握着那人的手,那人手心微微有些黏腻。视线转移到那人脸上的时候,他心里的担心又多了一层。他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就没有察觉到那人脸色跟粉刷的白墙面一样,白得有些瘆人。在他印象中,那人的唇色比夜乃晨珞生深了几分,带着一种玫瑰色,可此时血色褪尽,跟被风雨摧残过的花瓣一样,有的只是凋零过后的凄惨。

突然间的安静让卿仁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那人微微向后倒去,他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接住那人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的冰冷让他不由地担心起来。

那人下意识地晃了晃头,混乱的记忆以不可承载的负重量压迫着他的脑神经,并挤压着他的脑容量。

那人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称对方为卿仁,脑海中忽然涌现更多的画面,凌乱的画面,频频交替的片段,跟按下快拨键一样,迅速地在他脑子里作祟。

“陌路?既然是陌路,又何必一直惺惺作态?卿仁,想不到你不但年轻气盛,而且还是一个伪君子。”

那人撇了撇卿仁握紧的拳头,鼻孔里泄露出一道不轻不重的哼声,连同哼声,还有对卿仁的不屑。

“是的,我不该遇上你,更不该爱上你,我们两本就是陌路”,卿仁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眼睛一直盯着那人,可视线却有些飘渺,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那人的声音本应该是好听的男中音,可卿仁听到耳朵里不啻于一道道的雷击,他浑身的力气仅仅因为那人的几句话彻底被击散,连带意志力一起被击溃,若不是被门挡着,他无力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双眼涣散,看着那人不禁有些模糊,甚至还带着重影,良久,他才勉强拾起一部分力气。

那人在说话的时候,卿仁就忍不住想要插嘴,可他的咽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了声音,那句极力想要跳出咽喉的“不”字终究是堵在肺腑里出不来,他全身的气息都在暴动,跟沸腾的水一样,在鼎中滚动,他只有紧紧捏紧双手,将指甲陷进肉里面,感受到疼痛的刺激,心里才不会那么难受。

那人说完就带着一种嘲弄的视线斜睨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还是说你认为遇到我本就是一个错误”?

“你是觉得错在不该在酒吧里遇见我?还是错在不该紧巴巴地往我身上贴”?那人边说边用一种削铁如泥的视线若有意似无意地看着卿仁,接着说:“亦或是错在不该爱上我”?

那人双臂抱胸,懒洋洋地立在卿仁面前,眉目张扬,嘴角勾起,露出那抹令卿仁更加无地自容的笑。

“你错了?那你觉得你哪里做错了?”

听到卿仁主动承认错误,那人非但没有释怀,反而笑得更加煞气逼人。

“你,我,是我错了。”

卿仁张了张嘴,看着那人怒瞪的眼睛,越发难以启齿。

那人突然笑了,笑意从他如画的眉角蔓延到清俊的嘴角,原本应该是风姿绰约的笑容偏偏此时多了几分阴冷。

“你要去找他?那我呢?”

“没错,我要去找他。”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卿仁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的挣扎少了,可复杂却多了,他慢慢地转过身,坦然地看着眼前那人。

那人语气中的讽刺让卿仁的身体不由僵了一下,他确实想要去找夜乃晨珞生,知道那人没死,他心里的歉疚也就少了一些,可相对的,对夜乃晨珞生的亏欠似乎又多了几分。夜乃晨珞生到现在还没有下落,这让他一直很不安,他甚至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夜乃晨珞生会像一个过客一样在他的生命里匆匆一闪而过,徒留他一个人背负沉甸甸的罪孽,孑然一身。

“怎么,这么快就想去找你的珞了?”

就在卿仁愣神的空档,那人已经走到他身后,用一种火辣辣的视线盯着他的后脑勺。

菊与刀,一如樱花与武士。如此不同的存在却宛如孪生子一样时时牵绊在一起。正如书中所说:“生性极其好斗而又非常温和;黩武而又爱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变;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忠贞而又易于叛变;勇敢而又懦怯;保守而又十分欢迎新的生活方式。”

“菊”是大和皇室家徽,美好的代指,“刀”是武家文化象征,暴力的指代。菊花呈现柔美,让人不由想起《枕草子》所展现的大和传统生活之美,以及川端康成笔下的女性温雅哀婉之美。刀则诉诸暴力,最容易让人想起的莫过于举刀剖腹的大和武士,那般的决绝和残暴,却不失为一种独特。

卿仁不禁想到美国学者鲁思本迪克特的《菊与刀》,菊与刀,樱花与武士,两个非常矛盾的意象却出乎寻常地融合在一起。

如果说夜乃晨珞生是天上皎洁的月亮,那么那人毫无疑问就是隐在黑暗中的影子,将所有美好囊括其中,也将所有美好逆袭,或许只能用一种野蛮的词汇来形容那人才比较妥当。不是刁蛮,不是任性,也不是无理取闹,甚至不局限于“粗鲁”。理智一点说蛮归蛮,却让他情不自禁地跌入其中,好像人生就此沦陷。那人不仅特立独行、随心所欲,而且随时可以化身为王者。

卿仁突然感到从脚底下窜过飕飕的凉气,直达他的头顶,心更是跟泡在寒冬腊月冰水里一样,冻得没了知觉,其实他应该早就发觉了,只是心里一直抱有侥幸,甚至无声地默许这一切,哪怕他很早就察觉到夜乃晨珞生的变化,发现了端倪,可他却没有及时阻止,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地知道那两人的差别。

想不到兜兜转转,最后他还是将那人错认成夜乃晨珞生。到底是他对夜乃晨珞生爱得不够深?还是他太容易移情别恋?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他承认他很爱夜乃晨珞生,但同时心里又放不下那人。难道他才是那个被世人所唾弃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之人?

听到那人说的话,卿仁的脚步顿了顿,他站在门口,身子并没有转过来,他想了很多,从他和夜乃晨珞生过往到他与那人的过往,所有的片段跟幻灯片一样,快速地在他脑海里闪过,有欢笑,有泪水,有背叛,有生离死别,还有苦苦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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