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缓缓前进,一路驶向都城。
霍起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休息的时候霍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因为聂氏伤势,马车赶得急,还没有机会根晋王禀报。
趁着马车休整休息,霍起起步来到马车前,看着紧闭的车帘,他思忖了一下,道,“启禀晋王,卑职在清桦殿发现一具尸首,这是从尸首上找到的,疑似敬文帝。”
霍起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恭敬的递上。
帘帐紧闭。
一阵疾风从马车内袭来,霍起只觉得面目一凉,等他发现时,手中的玉佩已然消失,而那抹帘帐丝毫没有动。
从帘帐内传来晋王的声音,“的确是敬文帝,好生厚葬黄陵。”
霍起应下,“是”转身离开,队伍休整够了该启程了,在他转身的时候,一道女声从马车内传来。
这声音浅浅,并不是多么清丽婉转,却是干净柔和,令人听的很是舒服。
“七郎,这玉佩给我吧。”
那聂氏已经醒来,看着晋王手中的玉佩,这是敬文帝贴身的玉佩。
晋王长孙无棽到没有露出任何不满,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醒了。”
“嗯。”
“伤口还疼吗?”
“还好。”
长孙无棽嗤笑一声,道,“昨天上药的时候,抱着我哭着嚷着喊疼,今天到骨气了。”
聂连城苍白一笑,不卑不亢,道,“我那日昏迷了,到不记得,劳烦晋王了。”
长孙无棽冷哼一声,朝她丢下玉佩,便不再理她,闭目生息起来。
聂连城收好玉佩,放在胸口,曾经也有一个送给她一枚玉佩,可是阴差阳错……
她的手伸进里衣内摸了摸,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她咬牙。
她在里衣内缝了一个暗兜,触手鼓起,她松了口气。
聂连城看了一眼长孙无棽,后者闭目休息。
幸好,东西还在。
幸好,……他没发现。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了一日,停下休息。
距离京都还有三日的路程。
只行驶了一日,虽然马车行驶的尽量平稳,但是聂连城还是忍受不住,一张小脸苍白如纸,背上的伤口虽然用了最好的药,但也受不住日夜颠簸。
虽然她一直咬牙隐忍着不说,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聂连城催促道,“行驶的快些吧,也好早日回去。”
“你就这么想死吗?”
今天这一日,他未曾与她说过话,他应该是恼她的。
聂连城笑了笑,道,“我胆小,我很怕死。”
是的,她胆子小。
她怕死。
可是,到了京都她却是她的死期。
如果按历史的轨道,晋王登基下的第一个诛杀令就是处死敬文帝皇后聂氏。
可是当有一日,历史的迷雾层层揭开,那被淹埋在最深处的秘密却更加成为了不可说的秘密,即使发现了,也不会有人愿意承认。
人们会欣然接受他们眼中所看到的事实,不会,也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