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一声骨头错位的脆响,脚踝一阵钻心的痛。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脚崴了。
着地前,却意外撞进了一个硬实的匈膛,淡淡烟草味席卷而来。
“小心!”
这声音……
一回头,见身后的男人穿着深V领汗衫,匈肌发达,毫不吝啬地展示着,一下子让她想起了电梯里阻止她出去的那个痴汗。
“怎么是你?”
邵军也惊讶了一下,随即眼底流过一抹兴奋,这不是项爷的那个妞么?
不过形象换了呀,脸蛋儿还是那副脸蛋儿,精致漂亮,可性丶感的身段被保守的衣服包裹住,如一朵出丶水的芙蓉般朴素典雅,完全不是早先见过的誘人小妖精了。
这样看起来更有味道。
嘴角噙起坏坏的笑意,他指了指袁贝儿,“认识?”
袁贝儿白了他一眼,“大军哥,见美女就眼放光,她可是小偷,偷了我们的古董表!”
邓妤娜面无表情微一点头,不做声默许。
保安恭敬地将古董表还给袁贝儿,拉扯施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跟我走!”
“等会儿,妹子,这怎么回事儿?”邵军不太相信这丫头会偷东西。
施乐看现场这情况,已经知道自己被陷害了。
个中原因不清楚,但现在必须得自救。
她不怒反笑,语气冷静,“虽然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们了,不过,你们可以报警,验过指纹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指纹完全可以擦掉呀!”袁贝儿声美,话带着刺。
“呵……”施乐勉强一笑,脚踝的疼痛有些支撑不住了,“那表盒上的指纹总擦不掉吧!”
这种名表怎么会没有表盒,她断定那盒子肯定在那高挑女人的包里。
邓妤娜心里一凛,没料到会被反将一军。
事实上,她在看到施乐时就发现表根本没丢,是放在另一个袋子里了,不过,诡异念头一闪,索性趁袁贝儿与李小瑶对峙时,将表偷塞到了施乐包里。
“怎么样,用我帮你们拨110么?”施乐一身正气。
女人多的地方,事儿就多。邵军盯着眼前这三个,似乎都跟同一个男人有些瓜葛,看出来端倪,他云淡风轻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咬在唇角,一手搭上施乐肩头借一步说话。
“妹子,我看这事算了吧!”
施乐甩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的!”
邵军坏笑依旧,“我替她们给你道歉,都是些任性的女人,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们有钱就有资格欺负人?”
“不是钱的事,她们嫉妒你。”
“我有什么好嫉妒,我们都不认识!”
施乐还是气呼呼的。
邵军俯身,手撑着膝盖与她小脸儿平时,不期然地,一股烟儿吹在她脸上。
“美女,臭脚治好了没有?”
“咳咳!”没想到他会信自己胡诌的话,施乐心里窃笑,嘴上还是很厉害,“不用你管!”
她的眉宇间有一股执拗劲儿,很触动人心。
看着她,邵军心里竟浮现一抹怜惜,“妹子,项爷他……还有没有找过你?”
见妞不吭声,他一叹,“没有吧,妞,军爷好心提醒你一句,对我们这样的男人,别太认真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
歪着头,她不解地看着邵军。
邵军也不明白自己,纵横风月场所的君王,今天无故对个小丫头发善心,“算了,住哪?军爷送你!”
“不用!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呦呵!脾气真够倔的!”
说话间,那妞已经走了,一瘸一拐的,他心里坠坠的。
“项爷,我现在带她们回来,没等急吧。”
“我在外面,你们先去!”
挂断邵军的电话,项野大手重新放回方向盘上,透过车窗视线在街边流连。
晚上有一个酒会,项野本是从不参加这种场合,不过他在国内有了新的业务企划,一定的交际是必要的。
对都城的街道还不算完全掌握,项野绕啊绕。
后面一车保镖都急坏了,可哪敢吱声,Boss根本就是个喜欢靠脑子记路从来不用GPS的怪物。
终于,科尼赛克ONE停在了凯旋商厦大门口。
“哎?项爷你怎么过来了?”
远远看见高大男人从座驾下来,邵军赶紧把烟掐了。
项野的出现,对袁贝儿来说无疑是惊喜,美眸一闪,踏着轻快步子就飘过去了。
“项总,你是来接我们的嘛?”
一瞟没瞟面前的女人,项野步伐如风直接掠过她,锐眸扫过邵军。
“我还有事。”
袁贝儿嘟着嘴,气得一颠一颠的。
邓妤娜则恭敬颔首,快速后退一步把路让开,优雅的身姿带着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干练,心里却在对袁贝儿冷笑。
邵军纳闷,从不逛街的项爷去商场里做什么?
5楼LV专区,施乐不在那。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刺耳的语音声传来,项野莫名烦躁,坐在车里,沉冷的脸色映在幽蓝色的仪表盘上显得更加寒意逼人。
六十来通夺命连环Call就这么打过去了,平时他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如今像跟谁较劲儿似的,那丫头越是不接,他就越要打到她接为止。
静谧许久。
他眉眼一敛,一按Keyless—go按钮。
轰!
汽车启动。
幽灵跑车在路边浮游着,车速慢得后面直按喇叭,可没过一会儿,喇叭声却奇迹般的消失了,只有万年不变的黑色越野跟在车后。
目标出现,只见那丫头歪坐在公交车站长椅上,手扶着膝盖,脸上表情比苦瓜还苦。
视线一凝,猛一打方向盘,跑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上车!”
施乐脚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瞄了那霸道的男人一眼,头一转,不再搭理。
这个时间,在公交站等车的人还很多,一见停了这么一辆天外飞车,车里男人又俊逸非凡,无不向施乐投去鄙夷目光。
有这种车坐就不错了,丫还拿桥儿?绿茶婊!
“聋了!?上车!”
男人再次命令。
这么多人面前被吼,真够丢脸的。
“我走不动!”
“还要我背你?谁惯的?”
“管着么!”
项爷绅士行为有之,但不是在他被激怒,抓狂的时候。
汽车翅膀刷地飞起,狂傲的男人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黑影压迫,施乐心里一突。
“你要干嘛?”
“抽你!”
项野大手一抓她小胳膊,整个人就给拎起来了。
脚踝钻心的痛!
身子一歪就栽倒在地上,她像个布洼娃似的挂在男人手上,狼狈相儿有点可怜。
项野神色一怔,把她往上拎了拎,却见到一张浮满薄汗的惨白小脸儿。
“你怎么了?”语气冷硬,语速却急切。
脚上完全使不上劲儿,她索性就任他拎着,有气无力地回,“我都说我走不动了,你听不懂国语?”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毒蛇一番。
项野呼吸沉了沉。
望着她肿的像大馒头似的脚腕,他语气莫名地变柔了,“崴脚了?”
“嗯……”
“活该!”
“你属蛇的,嘴怎么这么毒?”
哪料,项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