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亭外侍者来报,“午膳已经备好,国公请贵客移步花厅。”
沈卿已然知道沈珏阻拦自己是因为一个“无聊”赌局,自然不想再与这些“贵客”继续深交,正想寻借口离开,就听沈瑜道:“小七,你身子刚刚康复,还要多歇歇。出来这许久,该回去喝药了。”
“多谢五哥提醒!”沈卿朝众人拱拱手,“殿下和王爷有哥哥们作陪,卿就先行告退了。”
玉缘君朝沈卿颔首,温柔一笑,“小七公子,好生将养。”
沈卿微微晃神,莫名觉得那笑容里似乎别有深意。
玉缘君离开,景流枫走过来拍拍沈卿的肩膀,不无暧昧地小声说了句:“小七,我得空了去看你。”沈卿真想给他回句不要再见,奈何没那个胆量,只得尴尬赔笑。
随后沈瑛也跟了上去。沈珏则回头看了沈卿一眼,目光中夹杂着些许妒忌和怨愤,“七弟,你行,真行!”
“这事也怪不得我,世子爷的侍卫凶神恶煞,我哪里敢反驳?富顺当时也在场……”沈卿低头嗫嚅,右手五指向袖口一收一翻,一道极其细微的白光顺着袖口从指尖飞射向沈珏的腰间,没入腰带接缝,眨眼不见。
“我看你倒未必是真怕了,哼!”沈卿示弱,沈珏反倒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无处发泄,甚是恼火。
“莫让客人久等。”经沈瑜提醒,沈珏不敢逗留,瞪了沈卿一眼匆匆离开。沈瑜走过沈卿身边,“今儿下雨,你若后面几日身子不适,我会告诉爹爹无需你作陪。”
沈卿笑着点点头,“知我者五哥也!那就劳烦五哥了!”
沈瑜平静无波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拍拍她的肩膀,“早些回去吧!”
……
第二日,沈卿还在暗自庆幸摆脱了“贵客”关注,结果事与愿违。
有人送礼过来了。
“这世子爷为何要送礼物过来?”春绿探头瞅着桌上锦盒,暗忖,世子爷送礼物怎么送到这病痨鬼头上?他是几时与世子爷搭上关系了?
春竹有些厌烦地瞥了眼春绿,“七少爷,这些是世子爷送来的补品。奴婢想还是先让大夫瞧瞧,再行进补,免得药性相冲。”
沈卿低头看着锦盒,神色复杂,里面放的皆是药材,还不是一般的药材,川岭地红参,越北湘兰草,这稀罕物只怕没几个人能识得,至少府医是认不出。景流枫的心思有些耐人寻味,是看出自己中毒想要出手相助,为何送药材时不见只言片语?他这人只怕没有坊间传言所说的那般浪荡不羁不堪大任!
“嗯,你拿去给张大夫看看,至于世子爷那边以后有机会再回礼。”
春绿不等春竹收拾礼品,自己先抢着拿过锦盒盖上,“春竹姐姐要伺候少爷用饭,还是奴婢拿去问吧。”
春竹岂能看不出春绿的心思,见不得她这个轻浮模样,冷声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该改改,这事又不急于一时,伺候完少爷再去不迟。”
春绿暗地回敬了春竹一记白眼,嘴上不好反驳,心里嘀咕,等过了饭时,只怕去的会是你自己。春绿着实舍不得浪费机会,抱着锦盒就是不想撒手。
沈卿一旁看着二人打眉眼官司,柔声道:“春绿这般关心少爷,我心甚慰。想去就去吧,一样拿些去就是了,不必抱着盒子跑来跑去,怪累的!另外,顺道将书房桌上那本《浮华录》带上,帮我还给五哥。”
“是!”春绿喜不自胜,冲着沈卿福福身,抱着锦盒去了书房找《浮华录》。
春竹不满地咕哝道:“少爷,你太惯着春绿了!”
“是吗?莫不是春竹你也想去?”沈卿眉眼弯弯,笑得温柔,可春竹望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似乎看到了深处的冰冷,忙摇头赔笑道:“没啊!奴婢还要伺候少爷。”
……
后园花林中有一座观景楼,位置偏僻,环境清幽。
春绿小心翼翼地穿过花林,来到观景楼下,四下望了望,确定无人才抬手在门上轻敲了五下。
门开了,里面的人引了春绿进去,“主子在楼上等你。”
上了楼,春绿看到窗边的软榻上侧卧之人,忙抹了抹鬓角的碎发,整了整衣衫才走到轻纱帐幔前跪下,“奴婢给主子请安!”
“托人传话来说有紧要消息,说吧!”青纱帐后沈珏不耐烦地出声询问。
春绿抬起头,“回主子,刚才世子爷派人给七少爷送补品。”
“此事我已知晓。景流枫弄得人尽皆知,还须你来提醒?”对于景流枫上杆子对沈卿试好之事,沈珏甚是不屑,只觉得景流枫是做给他看,自己不待见的人,他偏要拉拢给自己添堵。
春绿不敢怠慢,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打起精神,又道:“这是奴婢从礼品中取出的,刚拿去府医处验看,府医只说是寻常的人参芝草,年份不长。奴婢想,以世子爷的身份,出手不该是这等寻常之物,何况还是送与初相识之人?”
沈珏眼睛一转,也觉得春绿说得有理,忙道:“拿来。”
春绿从怀中掏出药材包递进了帐幔中。
两人的手交错间一触即离。
沈珏打开药材包,扫了一眼,表面上看去确如府医说所一般,以沈卿的地位送他这些倒也无可厚非,但景流枫这人从不按常理出牌,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还是再找人看看保险些。
沈珏合上药材包,唤人拿走,抬眼望向跪在外面的春绿,“算你细心,爷会派人去查。”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春绿一喜,脸上笑容愈发娇媚。
隔着帐幔春绿娇美的脸庞有几分模糊,朦朦胧胧影影绰绰间,不知怎的,沈珏忽然好似看见了那人的脸,心里顿时如猫爪一般,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嗖一下坐起身,伸手将春绿扯了进来,压在了软榻上。
“主子!”春绿先是一惊,后来发现沈珏神色迷离地望着自己,心中大喜过望,过了今日,春竹我看你还能得意的起来吗?春绿故作娇羞地扭动了几下身子。若有似无地摩擦逗弄,沈珏的下身起了反应,她趁势攀上沈珏的腰,软绵绵地喊了声:“爷……”
身上如火烧,沈珏神思越发不清,眼前一会儿是春绿的脸,一会儿是陈姨娘的脸,最后又变成他这两日最朝思暮想的人,他终于克制不住了。“哗啦”一声,春绿的衣裙被撕碎了,沈珏扯了肚兜顺势罩在了她的脸上,俯身对着那白花花的身子胡乱吻了两下,扯开裤裆急切地寻找门路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