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诚妃出门之时,首领太监李长德不知赶着做什么,竟一头扑到诚妃怀里,将诚妃撞了个跟头。
李长德吓得又是磕头又是告罪,涕泪横流。
华妃道:“李长德,你鬼鬼祟祟做些什么?竟敢冲撞诚妃娘娘!快拖去慎刑司领罪!”
诚妃道:“别急,看着人贼眉鼠眼,定是做了什么坏事!”说罢使了个眼色,李长德手中的东西立刻被诚妃身边的太监夺了去。
众人皆围了上来。
只见那东西是一个黑漆漆巴掌大的小瓦罐,诚妃道:“快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那太监将罐子打开,只见里面飘出一股腥气,里面竟有一只黑黢黢的蝎子。
那小太监吓得手一抖,一把将蝎子扔了出去,众人立刻惊叫四散,见那蝎子掉在地上一动不动,才发觉早已死了。
诚妃道:“这是脏东西干什么要装在瓦罐里?!定是玉贵人弄的一些不干不净的巫术!”
华妃道:“一直蝎子而已,诚妃小题大做了罢!”
皇后道:“玉贵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玉贵人莫名其妙道:“我怎么知道,一只蝎子罢了,还是死的,有什么看惊奇的?”
诚妃笑道:“玉贵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铁证如山,你还在那装什么?”
皇后道:“本宫记得这前儿个宫里请了驱邪的法师来驱邪,传过来,叫他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法师急匆匆赶来,检视过后惶恐道:“娘娘,此乃蛊虫,不知者宫中怎会有此阴邪之物。”
皇后道:“蛊虫?那不是湘西苗疆才有的淫邪之术么?怎么宫中竟有此物?!”
法师道:“回娘娘,蛊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蛊分多种,此物细看,是癫蛊,令人头晕目眩,笑骂无常,癫狂失态,胡言乱语。”
华妃道:“玉贵人小小年纪怎会做这些事,皇后娘娘这其中定有误会!”
诚妃笑道:“皇后娘娘,此时再清楚不过了,玉贵人用污秽之术谋害如贵人,按照宫规,该如何处置?”
华妃道:“事情还未清楚,诚妃娘娘也太着急了罢!玉贵人与你有什么冤仇,你为何偏偏就与她过不去?”
诚妃道:“冤仇,当然没什么冤仇,只是华妃娘娘与玉贵人情同姐妹,这里谁看不出,华妃娘娘袒护她?此时到底是谁害了谁,众人心照不宣,李长德!”
李长德早已魂不附体,强撑着道:“奴才在!”
“这蛊虫是不是玉贵人叫你丢出去的?”
李长德张了张口道:“是,是玉贵人怕各位娘娘发现此物,叫奴才丢出去的。”
玉贵人急道:“李长德,你怎么胡说起来了,我何时教你做这些?”
诚妃一声轻笑,华妃气得火冒三丈,朗声道:“小陆子,给我狠狠的抽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抽得他说实话为止!”
小陆子立刻劈劈拍拍的抽了起来,每一下都打得清脆无比,直将李长德打得两颊血红,掉了几颗门牙。
诚妃道:“哼,华妃娘娘,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何必要用刑法让他说些违心话呢?”
皇后道:“小陆子,不必打了。李长德,本宫问你,是玉贵人指使你么?”
李长德已被打得口齿不清,只得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玉贵人连忙跪下,泪珠从眼眶滚落,怆然道:“臣妾从未做过,实在是被人冤枉!”
突然人群中冲进来一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正是孔小南。
“皇后娘娘,玉贵人为人向来谦和,平日里对奴才也是最亲和不过的,怎会谋害如贵人,皇后娘娘明鉴!”
诚妃道:“这是哪个奴才,主子说话,竟敢插嘴!拖出去掌嘴五十!”
华妃急道:“不许动他!诚妃,玉贵人宫中的奴才,你怎么说打就打?”
诚妃道:“宫规如此,奴才犯上,不该掌嘴么?”
华妃正欲反口,皇后道:“罢了,这么晚了,既然事情都已明了,便不必费唇舌了。华妃,玉贵人虽是你的姐妹,但你也要公私分明。奴才犯上,理应受罚。按诚妃说的办。”
孔小南被人拖了出去,半晌,只听见外面清脆的耳光声。
皇后看了看哭成泪人儿的玉贵人道:“你既犯了错,便去冷宫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