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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生活大智慧(1 / 1)

大概有半小时的车程,文吴和钟南就到了目的地。

在钟南的带领下文吴见了老板,一个挺着大肚子,穿着花裤衩并且看起来非常精明的胖男人,真是弥勒一样的男人。每当他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双下巴不停的颤动着。这个男人打量了面前的文吴一眼,主动伸出手,文吴见状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在前来的路上钟南已经告诉文吴,老板姓王,人称王叔,在这片还算吃的开。

:“王老板,我叫文吴,听钟南介绍这里需要一些服务生,我想知道你们这都是什么待遇,我可以过来工作吗?”文吴这,话说的可真是漂亮,先把待遇提出来,然后又询问自己是否适合,这话等于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又让外人听得好像是非常尊重王老板,听的王老板也暗暗点头。

王叔豪爽的笑了一声,然后发话了:“我这人没多大本事,只在这地方干一点小生意,别叫什么老板,叫王叔就好了。我这人,钱挣不到多少,不过你如果要来,工资和他们的都一样,饭不说吃多好,管饱你还是可以的,你感觉怎么样?”

文吴一听,这个王老板不愧是这里的地头蛇,话说的也是圆满。思索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王叔,也不瞒你,我是一个毕业学生,打算来打暑假工,多一点实践,您也知道,学生不容易,希望您在一些方面担待我们。”

王叔用那双厚重的双手拍了拍文吴的肩膀并又豪爽的笑了起来:“可以可以,你小子可真是聪明呢,去吧,去后面,让钟南给你找身工作服,今天就上班吧,后面也有宿舍,地方不是很大,不过可以住,你要喜欢的话就住这吧。”

文吴听到这里,一阵欣喜,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份如此安稳的工作,并且遇到如此照顾自己的老板,真是他的福气。文吴按捺不住内心的高兴,拿出手机,给远在千里乡下的奶奶打一个电话。

这是文吴从打工出来那天给奶奶打的第一个电话,也是从出来那天除了10086往外打的第一个电话。

一接通电话,没等文吴说话,奶奶便满是关切的声音深深温暖着文吴的心灵:“小文儿,怎么样?在那吃的还习惯吗?”。

这个世界总有这样的一些人,不管你功名走到何处,也不管你利禄如何腾达,只是关心你是否冷暖饥寒,衣食是否安足。

就如汉时无名氏诗云: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意何如。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这就是亲情,他们永远为你守候那方本属于你的家,平安喜乐。

被奶奶一阵叮嘱之后文吴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自己还有家,尽管不大,尽管不是富足,尽管人丁不齐,但有爷爷奶奶,还有那些交命的兄弟已经足够。

文吴挂了电话,面带微笑的站在外面,此时已经正午时分,太阳就像文吴幼时在山村见到的烤红薯的烤箱一样,那是一种带着折磨的温度。

钟南走了过来,看着一脸幸福盎然的文吴,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刚才给女朋友打电话呢?!那么高兴,一猜就是了。”

这句话像将北极的寒冰一下浇在盛大太阳下的他头顶一样,把正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推入另一份自作多情的苦果中去。很少有人提起,这次却被钟南无意触到,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就像文吴一直相信的一句话一样:

该来的总会来的。

还是来了。

其实文吴心中一直深藏一个女子,虽然好久未见,可他一直深陷回忆,自坠其中,不肯走出。

钟南看到文吴表情突然发生变化,就感觉到自己可能是说错了什么。文吴缓了缓神,苦笑道:像我这样的穷小子哪有什么女朋友啊!别乱说啊,刚才是给家人打电话的,再乱说小心我揍你。”

看似无心的两句对白,却无声无息间拉近了两人关系。钟南也懂得,文吴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走走走,去认识认识这里的人”说着说着便拉着文吴往店里走。

这就是时间,有人称之为岁月,这样的时间或者岁月把本来毫无关联的人组成一个奇妙的组合---这就是朋友。以前文吴有好多这样的组合,只是时间距离远些。现在文吴相信,只要感情在时间空间都不是问题。

现在的文吴和钟南也处于这样的一个组合中,只是彼此并未察觉。

钟南把文吴拉到柜台和后厨,和后厨一些老师傅交谈了几句,相互认识了一下。还有一些店员年龄相近,也大多是暑假工,他们都自称是被钟南给“逮”过来的。

这些店员都很好交往。只是文吴不知道,这些店员中其中将会有一个叫江凌的女子,他们之间的故事会深深烙进彼此生命。

生命止弱,黄昏日落,这是自然界永恒不变的规律。夜色逐渐变深,很多人匆忙了自己的脚步,急于归家安歇。很多人却更加兴奋,这是他们一天刚刚开始。

这是文吴第一天上班,看到如此嘈杂并到处充满快乐气氛的大排档文吴竟有些不敢置信。能在如此繁华的城市里看到如此乡土的情景,文吴是如何如何也想不到的。他原以为,以为自己对现在这个城市满满的失望,可自从看到这一幕之后文吴又开始对这个城市由厌恶向有希望转变。尽管它没有古时那般诗意盎然。

“喂,干活呢!”

钟南一声轻喝打断了文吴的思绪,在钟南的带领下文吴开始了第一天的工作。帮人搬啤酒,给人拿烤串,那是忙的不亦乐乎。看到这些尽兴喝酒的顾客,有些还和自己年龄相仿,文吴不禁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和从前那些兄弟一起大醉相扶的场景,还有从前那些喝到一桌全俯首痛哭回忆。

“嘿!兄弟,累坏了吧,坐下喝一杯。”一个年龄和文吴差不多的人晃晃悠悠的掂起一瓶啤酒。文吴赶忙摆了摆手,回应说:“你们玩吧,我不能坐下,我还得……”文吴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一把拉到座位上。文吴过意不去,端起一杯酒,说:兄弟我今天刚来上班,不懂规矩,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希望大家体谅一下,这杯酒我干了,算是赔罪了。”话说完正打算喝,这桌人坐不住了,赶忙站起来:“哪有哪有,兄弟别这样说,今天你们服务很好,很到位,一起喝一个吧。”

众人端起酒杯,喝了一个。

文吴和这里面的人又客套了几句,打算放下杯子继续干活,然后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见一辆奥迪a4以一个拙劣的漂移停在了路边车位上。只见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上身花格衬衣,下身低裆裤,染着黄色头发,身高一米五二,屁股占了一半。如果不从高度考虑的话,他也窄的只剩肋骨和胸腔那点距离了。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一直晃的叮当作响,好像一直在宣告着自己是有车的存在。旁边站着的那个女的,头发也是染色成黄,长相只能说是前赴后继赴汤蹈火之后的样子,脸上好像刚装修过的房子一样,粉刷的左一层右一层的。身上仅有几个布条随意搭着,好像在她的意识里,穿的越少的人越漂亮。可是在文吴的认知里,这是一个很不好的感觉,因为这穿的太不安全影响顾客食欲。

奥迪男走到一直看他的文吴面前,他以为文吴看他的眼神中是羡慕,神气的走到文吴面前,用车钥匙指着文吴,抬头对文吴说:把你们这里最贵的东西拿出来,最好的房间腾出来,我今天要在这吃饭。”

文吴摇摇头,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房间,只有外面这些桌子……

好多人都在一旁偷偷笑,文吴把这归类于那种装x未遂的类型。但是他一般不会主动扮人难看,除非那些触碰他底线的人。文吴自己也承认自己是个圆滑的人,但这种圆滑只针对处理和别人的利益。这种圆滑,他从没有和交深的朋友耍过,所以很多朋友都认为文吴实诚,甚至有点执拗的傻。

文吴一伸手,将这两个沙马特顾客引到一个收拾干净的桌子。奥迪男仍然在不停的摇晃他的钥匙,那个女的看到桌子,皱了皱鼻子,挽着奥迪男的胳膊开始一直晃,并扭捏作态的说:亲爱的,今天和那几个大老板就在这里吃饭啊,这里吵死了啦……

奥迪男正在犹豫的时候,又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音传来,本来热闹的大排档一下子安静下来。循声望去,十几辆高级轿车停在路边,陆陆续续下来十几个人。

这十几个人年龄大多在二三十岁左右,基本全部身着黑色休闲装,其中一个人快步走到奥迪男身边,飞起一脚踹在奥迪男腹部。其他人也围在四周,那个女人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只有尖叫着跑向一边,奥迪男已经倒在地上挣扎,其他围在周围的人也开始用脚去踹倒在地上的这个人。

正在一群人围殴奥迪男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大家停手,快停手。”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很显然说话的不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此人正是王叔。

王叔在文吴钟南等人的拥簇下走到近前,众人停止了殴打。“各位各位,王某人是这里的老板,这个人是本店的顾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各位在这里大动手脚啊?”

人群中有几个认识王叔的带着最先动手的那个人走到王叔面前,说:“我是一个个体小老板,干一些小生意,今天我把车放在一家修车店做保养,推车的时候发现车不见了,车子里面有定位,这不,追到这里来了,他就是那家店里的洗车工。”说着,伸手指向到在地上的那个人。

“我说一些闲话啊,你们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不过这个人是这里的顾客,您也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你看你们这样……”王叔话没说完,一个人快速走到王叔面前递出一根烟说:“王老板,今天我们确实有些急了,打扰了您的生意,在这给您赔个不是,至于这个人,交给我们处理吧。”王叔点着烟:“老李,咱俩说这话有点见外了吧,我有个建议。你们看啊,人你们也打了,这车让他还你,我看这事就这样算了吧,人家打工也不容易,你们看,可以吗?”

真正的车主走到躺在地上那人面前又踢了一脚,地上那人赶忙交出钥匙,车主又骂了几句。

一行人又和王叔客套了几句后转身离去。

文吴走到倒地那人面前,那人以为又要打他,身体剧烈蜷缩在一起,文吴伸出手把他搀扶起来,“没事,他们已经走了。”王叔走过来,往那人上衣兜里塞几百块钱,并说:生意人,虽说是赚别人钱的,可也要本本分分。你走吧,离开那个洗车店换一份工作。以后要小心了,记住,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

那人听后,垂着头,固执的把钱还给王叔,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向黑夜。

至于那个女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事情处理完后,王叔站在人群中说:“今天本店照顾不周,让大家受惊了,所有消费一律八折,就当是给大家赔罪了,大家吃好玩好啊!”说后,开始在各个顾客之间游走喝酒,大排档有热闹起来,文吴他们又开始忙着招呼生意。

通过这件事,文吴认识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形形色色的利益。如果没有坚强的心性,或许就会在某个不应该的拐角迷失,要让自己的内心真正清正,他也记住了王叔的那句话: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更加的明白了,不是社会黑暗,是有些人人心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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