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将军,”被忽视许久的媒婆颤颤抖抖的小声贴近萧鸿飞,“吉时快过了……”
“表哥,拜堂吧。”一直默默听着屋内的闹哄哄,游箫缘始终不作声,在听了公主这番小孩般幼稚的逻辑,心中虽庆幸夜月和公主相识在幼时,却也察觉到池月或许是知情者,可是,哎……
“缘儿,这个……”萧鸿飞为难了。
“别误了吉时。”长长的袖摆下她捏捏他的手心,她明白。
皇埔铃兰闻言打量她,遮掩的喜帕下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她和将军始终牵在一块的手,并肩站立的模样,而后笑了,“游箫缘,你果然没有骗本公主。”
“公主客气了。”她知道她在说什么。
“慢着。”夜不知为何看见游箫缘依旧那么镇定的样子,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若兰公子还有什么事?”她的语气平淡无波。
若兰公子?!她居然连假装若兰大哥也懒得叫?!夜蹙眉,一时竟相对无言。
“既然没事,请一边观礼。”说罢,她转身面对萧鸿飞,“媒婆,继续。”
“夫妻交拜—”
“慢着!”又有人出声打断了他们。
媒婆无奈的望向来人,“又怎么了……”
“游大小姐成亲怎么不问问在下啊?”一个调侃的声音由门外走进屋内,紫色身影几个大步来到新娘子的面前,一挥手。
“啊!”媒婆倒抽一口冷气,这这这……他他他……
“你是谁?!”
“喂!死麻雀你干嘛?!”
萧鸿飞和游箫缘异口同声问道。
木环束发,紫色长衫,黑色暗纹腰带,脚蹬黑靴,手持长剑,一副风流倜傥公子哥样,脸上还是那个自恋的调,来者正是朱雀。
“我来娶你啊!反正萧将军是按圣旨不得不娶你,而你,除了--若兰府的人,谁都可以嫁不是么?既然如此,我委屈点。”说着,他还朝她眨眨眼。
“大哥,你这是耍我嘛……”游箫缘无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抢回他手中的喜帕。
“我是一片真情。”朱雀无视她警告的眼神,“一个不愿娶你的男人,一个不敢娶你的男人,你偏放着一个心甘情愿娶你的男人不嫁?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你!”游箫缘无法否认他的一针见血,虽然若兰夜月事事都愿听她的安排,可不能否认她私心里也是希望他能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可是这个代价……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心头升上一股怒火。
“小缘儿,别动怒嘛,虽然你生气的样子很迷人,”他欺身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嘴唇,“跟我走吧。”
“你做什么?”萧鸿飞见状一拳挥了过去。
啪,游箫缘已经快一步拍开他的手,“无聊,要观礼待一边去。”
若不是萧鸿飞事先告诉他,无论婚礼时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插手,若兰夜月早一剑刺上去了,所以此刻按奈不动胸中的怒火,令他束手无措。
“好,既然你那么坚持,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在此祝福你了!”朱雀似乎被她的无动于衷打败了,无奈一笑,“小缘儿,保重。”没有再多的留恋转身离去。
“媒婆,继续!”游箫缘一声大喝,看也不看离去的身影,连喜帕也未盖上。
“哦哦,夫妻交拜!”
“缘儿!”
“又是谁啊?!”媒婆不耐烦的嘟囔。
“缘儿!”
“小、小姐!这!这!”当媒婆瞅见昏倒在地的新娘,嘴角淌下的红,在喜堂的映衬下更加刺目。
“她怎么了?!”不止皇埔铃兰,屋内所有人都被突来的巨变呆住了。
夜愣愣的看着萧鸿飞怀里此刻毫无生气的身躯,一阵凉意从脚跟蔓延至背脊。
萧鸿飞抱住紧紧闭上眼睛的游箫缘,颤抖的双手透露着不敢置信,终是无力的垂下了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