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龙山古镇的集市口。
刚进集市,就有一中年乞丐快步走来,躬身行礼道:“老祖宗好!”
徐如风“嗯”了一声,低声道:“去准备一辆马车!越快越好!马一定要上好的骏马。快!”
那人低声应道:“是!”快步走开。
张谦与徐如风就到路边一茶棚坐了一会儿。没几分钟的功夫,那人又回来了,真的带回了一辆马车!车虽不怎么新,但马确实是千里挑一的上好骏马,膘肥体壮,浑身枣红,没有一丝的杂色。
张谦不禁暗暗佩服丐帮中人办事效率之快之好,同时也对徐如风的地位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九袋长老,确实不是盖的!
那人把马车停靠在路边,来到徐如风面前,躬身行礼道:“老祖宗,马车已经准备好!”
徐如风看了一眼马车,点点头,道:“驾车的人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道:“如果老祖宗不嫌弃,就请老祖宗让小孙子来驾车吧!”说着,一躬到底。
徐如风一怔:“孙琦,你走了龙山分舵怎么办?谁来打理?”
“老祖宗,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请老祖宗放心。出了任何意外,孙琦愿一人承担。”
徐如风微微一笑:“好!走吧!”
“谢谢老祖宗成全!”
“嗯!没事,走吧!”向张谦一使眼色。
张谦点点头,带着满腹疑问跟徐如风上了马车。
马车走到没人的野外时,张谦终于忍不住了:“前辈,我们这是去哪?”
“四川峨眉。”
“去那儿干啥?”
“提高你的武功,你功夫太烂了!”
“……”
过了一会儿。
“怎么提啊,前辈?”
徐如风从怀里掏出一个七寸长,两个铜板粗细的精致青花瓷瓶。“就用这个。”
“这是什么?哪来的?”
“这是一瓶‘化龙水’。要说来历,那就说来话长了!”
“前辈,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嗯,话说三十五年前,那时我才三十多岁,正是能打能拼的时候。我结交了一个好友,别人都叫他‘镔铁道人’!真名却没人知道,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只说他从小被父母遗弃,是一个道长把他领养长大,故而只有法号,无名无姓。他好使一张镔铁神弓,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一生不知做了多少大快人心的事!你说这样的人值不值的交?值不值得佩?”
张谦目露钦羡之情,缓缓点头,对“镔铁神弓”的老主人充满了仰慕。
徐如风话锋一转,面露悲愤之情。
“可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有一天夜里,道人找到丐帮洞庭湖总舵,当时,他已经身中剧毒和多处‘非刀非剑’的致命重伤,只靠以前我送他的一粒‘保命延时丹’活命。当手下人把他送来时,已经奄奄一息,无法救治了!”
张谦“啊”一声惊叫,原来“镔铁道人”是这样死的!
徐如风双拳紧握,发出咔咔的骨骼撞击声,鲜血一滴一滴从指甲中流出,双目金红,泪流满面,痛苦之情无以言表!
张谦看的触目惊心,他从小到大还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如此痛苦悲伤!
徐如风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的勉强继续道:“在道兄临终之时,他一再提醒我,一定要保管好这瓶‘化龙水’。因为伤他的那人,是要拿这瓶水修炼一种叫‘圣婴魔掌’的邪功。”
“邪功?”
“据道兄所说,此功修炼时要靠未出生婴儿的胎血混合这化龙水才能练成。”
张谦“啊”一声惊叫道:“那简直灭绝人性,禽兽不如啊!谁这么大胆敢练种邪魔外道的武功?”
徐如风不答,继续着自己的叙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据说这种魔功修炼成之后,再厉害的绝顶高手也在他手中走不过三招!”
“怪不得!”
“这化龙水还有第二种用途,道兄说,把它倒进峨眉山洗象池中,可以把洗象池变成佛祖当年的化龙池,使在池中修炼人的武功在数月之间,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前辈,带我去峨眉,难道是要我……”
徐如风缓缓点头,“对!只是进入化龙池内修炼武功会受化龙水的侵蚀,痛苦难当,生不如死。你可能当?”
张谦坚定的点点头:“前辈放心!晚辈能当!”
徐如风这时情绪已经恢复,他继续道:“道兄,临死时交待,让我把他说的骨灰交给皖北边陲‘老子故里,道德之乡”的涡阳县老子庙的主持清虚道长,那是他师父。然后到涡阳东北三十五里处的龙山古镇找寻他的成名兵器‘镔铁玄功’,交予有缘人,以图日后为他报仇雪恨!只是话还没说完,道兄就断气了。而我发动近千人在龙山古镇找寻了三日三夜,就差没掘地三尺了,都没找到宝弓!独自在此守候找寻近三十五年,却没想到被你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真是天意!”
张谦摸摸头,嘿嘿干笑,暗道,原来我就是那有缘人!
“前辈有没有查出镔铁道长是中何毒?”
“三日三。”
“什么?”
“中毒后不管用何种良药,最多只能活命三日的‘三日三’!”
“好厉害的毒药啊!”
“当世奇毒!道兄也是中毒后服下我从你罗明师父那儿得到后转赠给他的‘保命延时丹’后,疾驰一日一夜才来到丐帮总舵找到我的。”
“此毒都是何种成分?”
“一句话‘天上鹤顶红,人间妇人心,地上九头虫’!就是说这药是由鹤顶红加九种蛇毒,以最毒妇人心为药引子炼制而成,顾有人称之为‘天地人三才’,取要命为‘三日三’!”
“哦,原来如此!”张谦点头称是。他在罗明那儿也学了一些医术,对解毒也有几分根底,一听那毒药的炼制方法,不禁暗暗昨舌。麻烦!
“那您有没有查出凶手是谁,有几人?”
徐如风摇摇头:“虽然,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但我发动所有眼线连查三十年都没查出个结果,根本找不到凶手。”
张谦今日可算开了眼界了,从徐如风口中知道了这么多事情。
“那这人心机城府真是太深了!深的可怕!”
“哼!这么深的城府绝非池中之物,日久必会成名!我近几年继续查找,终于有一点眉目了!”
“什么眉目?”
“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十有八九就是‘殷纣王’厉伟阳!”
“为何是这人呢?”
“殷纣王的‘领导万众刃’很像伤道兄的‘非刀非剑’的兵器,而且,他的‘扶弱掌’很像传说中的‘圣婴魔掌’!只是好像因为没有‘化龙水’的缘故,虽然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但威力不及‘圣婴魔掌’而已!”
“那前辈你为何不去找他报仇?”
“此人成名已经三十余年,功夫顶尖不说,如今更是声势如日中天的‘商武盟’的重要头目,手下能人不少,不是说杀就可以杀的。况且,我是丐帮九袋长老,不能因私废公,给丐帮惹下如此大敌。”
“商武盟真的如此厉害吗?”
徐如风动容道:“商武盟是由近百位大富商出资于近十年组成的新帮会,富可敌国!他们能人辈出,用威逼利诱的方法,与天下第一山庄长虹山庄,王牌山庄,天下第一楼金正楼,杰科玉香楼,天下第一宫洗冰宫等很多名门大派联盟,由他们出钱,这些帮派出人,共同组建。声势俨然有凌驾与少林武当之上的势头。即便是天下第一帮的丐帮都有所不及!”
“哦,原来如此!”
两人就这么说说聊聊,一问一答,转眼马车就走出了二三十里路。
蓦地,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孙琦在车前说:“老祖宗,前面有人架梁子打斗,路上已经被插了‘止步旗’!”
徐如风眉头一皱:“是何门何派的旗帜?”
“是商武盟所辖下洗冰宫部,王牌山庄部,金正楼部,以及杰科玉香楼部!”
“对手是谁?”
“黑杀会。”
“双方都有多少人?什么情况?”
马车一直沿官道而行,这时已经渐渐接近前方的打斗场,喊杀声已经清晰可闻!
“商武盟差不多有近四百人包围住了黑手会三百人左右。”
“呵呵,还是场大战啊!”徐如风笑道,“黑手会都出动了哪些级别的杀手?”
“看他们的腰带,有玉带(指特级杀手)三人,金带五十人左右,其他银带铜带近二百人。”
“商武盟都是何人带队?”
“看不见,好像躲在林中了。”
“不可能!这不是商武盟的作风,开慢点,仔细看。”
“是!”
这时马车已经到止步旗的前面,孙琦一拉缰绳,马长嘶一声停住。
“来者何人?”
有五名身穿绿色劲装的大汉手持刀剑,拦住去路。
孙琦放下缰绳,抱拳道:““丐帮龙山分舵孙琦在此,各位好兄弟请了!”
最前面的一名绿衣大汉好像是领头的,只听他抱拳道:“敢问孙兄弟来此何事?车内何人?”
“车内是我丐帮九袋长老徐如风徐长老,因有事要从这里过,还请各位兄弟行个方便!”
“这…”领头的大汉回头使个眼色,对后面的大汉低声道:“去问总护法!”转头道:“请孙兄和徐长老稍待,一会儿回话。”一人快步急行而去。
孙琦抱拳道:“麻烦各位了!”
那大汉点头道,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