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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常大明心怀痛痒 鲍昱行花漫春山(1 / 1)

在冷舒云花园和葡萄架似的怀中,弥漫着令常大明葱茏欲醉沉醉不醒的一世芳香。几度轮回,那闪烁着莺歌燕舞的眼神抚爱着一种温馨的旋律、鸟巢似的容纳了他的亲近,不厌不倦,像山谷中面朝大海幽静滴翠的落落草堂,孵化着常大明虔诚归来的信仰,彼此属于两相完美,归来或离去里,让他品味到今生今世情爱的贞良和亲昵。为什么就在突然间,他被满心思量过的爱情所流放、被真真牵手过的贞良所射伤,躺在筑起过落满鲜花的晨昏草径里,一生一世、没了星空的方向。也许啊,这一生再也不会感到爱情的欣慰,任凭世界美得让人落泪,任凭百色的花朵把春天点明,任凭风的号角把季节吹起,任凭光影摇曳着喧响的城市。他的心倒了下去,青春的血液选择了流浪的诗句,在人生的倒影里,长吟着离离的幻灭和荣枯的感伤,血泪滴淌。今晚他要让佳人儿为他注满美酒,他要痛饮掉整个青年时代的爱情情绪;在一个允许青春消遣的地方,把善良的弱点切割而去。一醉方休、抽搐着曾经的善意、美感和良知、在恐惧与失落里向幻灭献礼。花朵般流浪的眼泪、闪闪烁烁一路迷茫,变成娇情女子欣赏的、一种薄幸的疯狂。让葡萄酒偷喝出她的笑脸,让稚气抢吃她带了口红的巧克力,让一个美丽而愚蠢的女子在欢歌中成为他的心语…

他卖掉了冷舒云退还给他的独山玉,庆幸有足够的钱向烦恼的纯洁打一次伏击。他叫上了童友伟,“走,我们唱歌去!解放了!”寒夜,曾有的美感悻悻而去,无情的风牵着雪花的梦无声地零落,末日的冷香浸入他们的心脾像来自天堂的冰花向心灵间炙热的璀璨扑去,的车载了两个人明确的信念一头撒进了城市的光怪陆离。其实,他那反叛的心绪,在一个人的孤独里依然裸恋着冷舒云蔚蓝色的星语和嫩黄色的女儿气息,久久挥之不去,刻骨铭心的空虚。不必夸耀常大明的仪表,单是玉石商人的出身就自然生出八分的威仪,何况那一览无余的皎皎眼神里燃烧着流浪的决心,透彻而美丽。是啊,曾经珠联璧合的一对、在这人间天上里朝朝暮暮赏花弄月、好一番今生不败的怡情,附显着未来生活堂皇富丽的畅想,日月耀眼天地文采,山川锦绣人生文章。而今,却各分东西。曾经颤动着拂过海天一色的心脏,与裸露处一下里看见小船难经海洋做一次深呼吸的倒挂的剪影,把纯洁的而蔚蓝的眼泪埋葬进永昼的海洋上空沉重而崎岖的心路,背负了青春的难承之重。

旧历的年底是心灵雀跃的日子,娱乐会所的生意自然应接不暇,闲暇时服舞台上打小牌的公主们,嘴里吐着技术含量很高的浮浪的烟圈,罗雀在高雅的真皮沙发里,鸽子般咕咕叫的徐老半娘也一脸春风的跑来癫去,两轮大屁股电风扇似的转来扭去。常大明和童友伟小鬼似的闪了进来。女服务生鹰眼一照随即送上一款盈利的微笑。两个人环视了一眼,选了个隐秘的包房落座,虽然他们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老鼠走进猫窝似的紧张一番,但常大明那夕阳秋水的精神姿态仿佛是个中老手,那轩昂、冷傲里一副款爷的派头着实了得。不俗的外表一下子打压了女主管的挑剔,她兴冲冲向经理室打了电话!心里想,来了两个250型的富家雏儿,山西的牛粪派儿够大的,是不是让橙橙、凤仪都过去让肥客过过眼瘾?老板一听直乐得屁颠屁颠的,领了两个雪藏的花魁送将进去。本来他把心灵如花的岳橙橙和云霞静穆的谷凤仪留作重用,以备急需!他欣赏大学生鲜花缘草木而绚烂、溪流因毕彻而鱼游的娇娇风貌和做戏的本领!好一对俗世鲜葩、让人心里忍俊不禁、美不胜收的却原来来了个贵家的公子和清寒不俗的学子,一见那一尘不染的眼神便知是个初次来唱歌跳舞的雏儿,便客套了几句礼节、嘀咕着幸福的樱桃嘴闪了出来。身后里却跟上来个不服气的通道少爷“把两个宝儿都押上了,还真舍得!看那南蛮子跌别的死相儿,就给落窝鸡乍了毛儿似的,和撒着一身鸡虱子!”老板白了他一眼,“别说是虱子跳骚,即便是非洲草原的雄狮来消费我们也会远接高迎!”“看那大个的一番吊气、盛气凌人的,像是给贼鸠山一个窝里暖出来的匪崽!”小老板作势拧了通道少爷的左耳朵,“今天怕是盐巴吃多了吧,一嘴的闲篇!人家拿钱往我们怀里撒,难道还须察言观色里看你的脸色不成?耍贫嘴的棍棍!”小老板刺毛操蛋的一讥,“改天你也英武神伟地消费一次,我让橙橙和风仪陪陪你!省得憋闷难耐时只拿个两毛的冰块消去一身的骚热,泔水浇汁地满嘴里霖啦出一股一丈二的童子尿!”老板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坐进吧台里。

眼望着诗情画意的岳橙橙,常大明的心紧张地悸动着,本以为冷舒云就是山顶上那块飘走的云彩了,哪料想这浓密的城市丛林里却绽放出野玫瑰一朵,像一个豆大的雨点打湿常大明干涸的眼睛,岳橙橙的笑脸云灿灿的,一种可以自由亲近的幸福感暖雨似的侵入他的心脾,瞬间清凉地渗入到他整个的身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人间到处有明珠啊,常大明的眼睛里充满了璀璨娇媚的光辉,嗬!人间最美五月天!岳橙橙那草坪般的葱翠的肌肤如水中荡漾的花瓣;那落日余辉般地令人落泪的静谧里、一双荡漾的眼睛渔火般闪耀着,似绿水中飞来的一叶扁舟。他点了歌、强拥了她那滑溜溜的肩一起哼唱,那感感伤伤的情歌里上善若水的依依之情让他感动,他不自觉里偷吻了那女孩的毛茸茸的脖根,岳橙橙没有避让没有躲,那阳光闪动在湖面上反射着金光般的寄吻让她酥软一颤,开了光的眼睛荡漾着的识趣的勃勃生机和似锦的繁花一点勉强的痕迹都没有!像春夜苏醒的一缕清风漫过纷杂的荒原,原野间布满了开明的梦想,每一棵小草里都爆发出绿色的微笑,呈现出醉人的荡漾与抚慰,常大明抱紧了岳橙橙,岳橙橙则承载着他那愉快、冲动和放肆的能量,在温爱的羽毛间播撒下野而不蛮的种子,像上套的毛驴在石磨间奔跃着巡回的安然之心,接纳着他。常大明想,一切相逢都有渊源,只是萍水相逢里有一种怦然落泪的心动、一种惺惺相惜的钟情,幸福让他感到怀疑。童友伟和谷风仪喝酒逗趣好不开心,一忽儿哥们似的押一伙针,一忽儿娘们似的拼几个牌点,小聪明里自是略占了上风,谷风仪随性里偷问了一句,“那观音佩般圆通清润的常先生,身哩似滴出含金之火,神情志明提领着明珠环绕的高贵,也是世间少有的精品男子,似这等的有多少俏女儿为之疯狂、为之着迷”说话间温情里送去一汪春水,她转向童友伟,“阁下虽然几分难掩的落寞,到底如奇巧的白烛红泪,金火叠翠、金玉满堂里,有日月脱尘的清丽和圆满,上天造情拟物各有风貌,哪里是人间凡品可以比拟的。”常大明接过话头,“似两位高贵典雅超凡脱俗的仙人儿,如家铺里稀世的‘松下抚琴山子’天飘彩云,地秀乾坤,朗带里一清二白、闲云野鹤之情,雅趣天然之态,哪里是寻常人可以随意得见的?”岳橙橙冷里一抹,“人生之不如意常十有八九,也不必人前里诉苦,今儿个你有钱有闲的来,我有说有笑的陪了,哪里管得了是否被腌臜人取了去把玩一番,落个‘明珠投暗’的凄凉。”常大明知趣地轻吻一下岳橙橙,“陌生人不可以攀谈家事。这就好比是在山清水秀里恋爱,未必就等于在诗情画意里安家!只是两位已无须隐瞒,想必是xx大学地质学院里的专科生!”他温情地望着两个娉娉婷婷的女孩,一句话抖落了他们的价码,女孩子莞尔一笑,“到底逃不过常大人的法眼!”。常大明心下一沉,想到了妈妈——这个地质大学珠宝鉴定专业的高材生、居然心甘情愿里跑到乡下来,并和长她近十岁的常大山人结为夫妻,而且一过就是二十多年。更让常大明感到非常尴尬的是那未买票先上车的‘哥哥’刘宪,和姐姐还没有一点实际的名分就住进这个家里来,父母虽然无奈到底默许了这种挺不脸面的行为,一想到楼上里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的行为,他的心里就感到一种莫名的耻辱和糜烂,不想回家。因为,直到考上大学之前,姐姐一直属于这个清白的大男孩的,她高兴了,会拍拍他的肩膀、摸摸他的额头,有时候吧甚至温情的抱抱弟弟、把脸儿和他靠在一起。现在,姐姐已经把这一切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去。尤其她穿着轻率飘来飘去的一番卖弄与造作,怕是心里已被刘宪的野性占满了空间,这让他愈发感到冷舒云的圣洁。我那可怜的姐姐,一个县城里的护士,居然被一个被叫做医生的家伙、用那肮脏的手术刀给解剖了,由表及里,由内而外,他觉得姐姐的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和下贱,难道这就是婚姻的前奏,难道这就是最恰当的伙伴?一种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肉欲,一种苟且低级的交合,相互占有、相互满足。是啊,他本打算带了清白的冷舒云向浑浊的姐姐做一个高洁的爱情宣言,借以清除缭绕在家庭精神层面里的污秽和不洁,可冷舒云的心却不知不觉间向后转起步跑了。童友伟淫秽里一笑说出个主意,“不如我们四个玩小牌,谁输了罚谁喝酒,而且女方若输了必须亲吻男方一口;若是我们两个老爷们输了,每次拿出10元,以为如何?”

常大明笑得像嫩玉米似的裂了嘴,“公平公平,我举双手赞成!”岳橙橙和谷风仪私下里照了照眼神点点头,反正反过来调过去只是开心,况年轻人插科打诨、识趣解闷地撩拉一伙也不觉得过分,即便是看对眼跟了他们出去也实属正常,于是,这里扮作技不如人香吻送上,那里图快活人民币一张张排成一行。童友伟胆大里直往点上使劲,谷风仪娇喋喋一番文章,“有贼心没贼胆一味张望,喝大酒吃小盘羞涩皮囊”,童友伟望着谷风仪,“不信我堂堂七尺男儿让你小瞧了,你敢给,我便要,常经理借我个百,也让我落一回淋漓痛快。头掉了不过是个碗大的疤瘌,何况有美女相伴,男人花下死,做鬼也!”常大明嘿嘿一笑,“倒是有几分爷们的骨气,怕是被巡逻的公安带进局子,岂不雪上加霜断送了一时的前程。”岳橙橙鸽子对嘴似的用花唇碰触了一下常大明的耳根,“今晚我要定了你!”说着,小嘴轻咬着常大明的耳根,娇声问道,“痛不痛?说,痛不痛?”常大明作势里扮作,却一下里把岳橙橙整个揽入怀中,猛烈而放纵的长吻,感觉岳橙橙软的似棉絮般瘫痪在他怀里。童友伟和谷风仪小鸽子打仗似的抱在一起,只是童友伟的手并不老实。

突然响起小老板急切敲门的声音。却原来某电厂的一个副总带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物闯了进来,小老板马上迎了过去,一边递烟一边掩护着送到高级房间里去。嘘寒问暖的应酬之后,副总在小老板耳窝哩递送了两句,小老板为难的红了脸,“橙橙和凤仪两个人都有客人了,实在不好破坏了这里的规矩。但阁下点名要了这两个,我只好亲自前去试一试。”他做难地咕哝了两句脏话,扭扭嗒嗒地走过去。作为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常大明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包房里自是大显一番身手,但喝酒唱歌不是他的目的,他剪不断理还乱里、情不自禁做起导演,让两个女娃儿房间里装扮一回恋人,一个扮了冷舒云,一个扮作他常大明。他为两个女孩设立了三个场景,春山漫步、鱼水情深、月下婵娟。两个丫头第一次玩这种游戏自是到对话交流,两女孩至情挚爱的表演让常大明泪流满面,他场失意,人生得意也是常有的!”这里正半醉里解劝一番,小经理外头里门敲得一阵紧似一阵,岳橙橙打开门,小燕身后里一下子跳进来,“橙橙,那大驴盛又来了,今儿个指名道姓地点了你的将。”橙橙的脸一下里红到耳根,小燕骂道,“这驴吊攮得玩意可能活败人了!又啃又咬的,猛抓猛挠的是处不是处的只管一意放手,弄得人身哩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拿了好端端个人当物品来消费!若不是身家缘由早打断他的狗腿了,真拿这伙子当了下贱人做摆着玩乐!”

谷风仪愤愤里嘟噜了两句,“我们已有了客人,怕他还抢去了不成。”小老板为难地解劝了一句,“像这等有头脸的人物,若是让人逆了心,不定做出什么跋扈事来的!对我们极为不利的!”常大明站起身来,“凭他何等人物,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你自管这里坐了,看他还吃了人去不成!我自有一番料理!”小老板不敢用强,见无望只好哭丧着脸走了出去。常大明,突然拿起话筒点了一首《少年壮志不言愁》,正引吭高歌之际,包房门一下里被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踢开了,“岳橙橙,别给脸不要脸的不识抬举!”,岳橙橙慌忙里迎上前去,“尹xx,我和凤仪都赔了客人,总不能再变出一个身来前去陪你们啊,只好等客人走了再约吧。”那老男人表情不屑一顾,他前头里站了个帮腔的腿子,“什么人这么不识时务啊,弄了两个莺歌燕舞的不放手,不知道尹xx公务繁忙、日理万鸡、好不容易腾出个空闲,识趣的赶快拔屁股走人!”副总人前里一阵白话,常大明从容地站起身来,“我们是什么人与你无关,我们怎么叫不识时务了?xx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奸污民意吗?我虽然不是xx,儿子孙子倒未必做不了这芝麻大的脸面官!”副总迎前里一横,“一个乳臭味干的小白脸,竟敢污蔑我们尹xx,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一下里播打了110、向派出所报了紧急公案。常大明嘿嘿一笑,“厕所后里扔砖头,吓唬吓唬拉屎的罢了!今晚还真要玩个通宵,不信我还犯着国法啦!”尹xx脸里一横,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非给了他个教训不可,让他知道我尹某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分局局长坐在他的对面,并没有用那种审判的眼光看待他,他看上去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那欣赏的目光和友好的语气让常大明感觉怪怪的。分局长并没有正襟危坐,反而和颜悦色问了他几个问题,比如哪里人士,来此有何公干,和尹xx犯了那些话。“我一见小兄弟仪表堂堂,断不是那不知高低深浅、搬弄是非的下作人物,却原来是玉石商人,常经理休怪我韩某人公事公办的问了你一些话,你去玩你的,只是求你给我个面子把那俩个姑娘让出来,这是个脸面问题,我也不好多说,明白人不可细讲,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知意下如何?”常大明自有一种识趣的圆通,只是向上里抬了抬身价,“既然韩局长如此谅解,我再不明白也不能尿了裤子丢人现眼,我实在觉得有些把人看低了似的。只是心里一番争执被局长小结了去,自是感愿,到地里还是跟了哈巴狗走去,只是本正着一脸苦闷。是啊,若非半路里贸然闯来两个山间野物,她和常大明男欢女爱的会多么幸福,眼看着自己有了爱上他的感觉。

副总进来时,尹xx正气儿不打一处来,他的下属居然不知会他一声就把事给结了!让他感觉好没面子,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韩局长的岳父大人是市里分管政法工作的老首长德高望重的,他尹副xx人家面前也就算个豆芽菜,上不得大桌面。韩局长表面上堂堂皇皇虚词燎毛地恭维他一两句,内心里并不怎么雅看这个所谓的上级。“尹xx,人家说他们是什么人与你无关,不对吗?公民的人身权受法律保护啊!说人家不识时务,一个普通百姓懂得多少时务?人家说自己固然不是xx,但儿子孙子未必做不了xx,这话也没错啊!xx不是世袭的,也不是地里种出来的,不定人家的子孙有朝一日真的做了xx也未可知?”韩局长火上浇油的白话着,一心里往他脸面里搓抹着黑灰,面上却一幅左右为难的表情,“我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拘了人去,死活里给xx涂脂抹粉里挣个面子,情理上说过去、法理上却讲不通啊!”说着告辞而去!尹xx只气得鸡飞狗跳的,“好个韩青天,我面前里还公事公办的讲公平讲原则、扮得一分正气,今儿个正是乱子该闹气该生!你晴好了、等着我给你造个大阴天出来!”

那一夜,常大明和童友伟像暴风雨夜巢穴里悸动的鸟儿,都预感到将会有某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尹xx的愤懑正如六月里晚间酝酿的遮天蔽日的催城风暴,张牙舞爪里慑服着羔羊似的天地之心。心气不顺,酒喝得八分醉,人上来十分胆,一个求欢者所能做的他都变本加厉地做了,岳橙橙忍受了从来没有忍受过的屈辱和虐待,眼见着岳橙橙表情里有一丝不满与轻蔑,尹副xx昏头哩一口咬去了岳橙橙的xxx,岳橙橙顿时花颜失色,一声惨叫晕死过去。听到凄惨的叫声,包房的客人和公主无动于衷。常大明、童友伟和小燕发疯地跑向通道…

常大明、小燕像枷锁里抽出身来的黄鼠狼般急匆匆跑进来,上气吞着下气,脸都黄了,“于经理,出大事情了!”于经理直吓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似的,声音像风中吹起的草木灰般迷迷撒撒,“慌什么啊?慢慢说就是啦!”,“尹xx把橙橙咬了一口!”小老板神情一散,“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大惊小怪的。”小燕扭头对着他突然咬了口恶的,“谁惦记我们这些人的死活!狗日的尹xx发疯里把岳橙橙的xx头整个的咬了去!”,小经理的脸刷的一下惨白了,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好在他神志清醒,忙而不乱,命令保安封锁里外入口,两个精明强干的马上盯在尹区长的包房门口,任何人不能擅自离开。然后打出一个手机去。不一会,一辆天使之翼缓缓停在娱乐会所前的停车场里,温白冰从车里走下来,他看看表,夜里零点。门口的保安慌忙里迎了进去。他走进小经理的办公室,一脚把小经理放倒地上!“舅舅怎么生的你这样的窝囊废啊!三个心眼都没有,你做的哪门子经理啊,还不如条狗有用!”。尹xx和集团副总上来的时候,小经理正自扇耳光,温白冰没站起身,“尹副挂名大xx!”他冷箭似的话一下里射过来,“头让酒精灌满了,还是让驴给踢了。在我表弟的场子里真够场面的啊!为老不尊,一心里学那小娃娃吃奶的事体,家里娘们管不够你啊,还跑到这里来撒野咬人?我这里放下话、画个线,你两个可听仔细了,一是全力恢复女孩子原来的生理模样,二是妥善处理与受伤害者家属的关系,三是安置好女孩未来的工作。如果你们敢耍奸玩滑斗蛐蛐,别怪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常大明看着灰头土脸走向通道的挂职副xx给搧了蛋的猪似的心里好不畅快。副总则像苍蝇逐粪似的靠上来,“尹xx尽管放心就是,我定会尽全力操办!绝不留下一点后遗症!”

谷风仪走过来望着常大明,语气恳切里说了一句,“不知能否邀你一同往二院里送送橙橙?”常大明点点头。小燕走过来也要去,顺便告诉常大明,他的伙伴已不辞而别的溜了。

常大明一笑,“这溜毛子边的鸡崽早吓破了胆儿!”摇了摇头,牙齿咯噔里一咬,不自觉里背出鲁迅在《纪念刘和珍君》里说过的语句: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鲍昱行曾经得过大学乒乓球友谊赛的单打冠军,放假以后因为懒得去乡下走亲串友的,便携了个球拍一身臭汗地整日浸泡在俱乐部里。在光线充盈地界宽阔的东厅,县城里几个业余高手几乎每天下午的5——7点,都轮流陪着一名被大家叫做徐书记的在那里喂喂球,年长的几个往往一边打一边指点着单项动作的合成和发力顺序,什么是抽球、下旋突击,拉弧圈,劈长、摆短、如何定位的问题,鲍昱行只是旁边里看看,却并不敢多言。有时候,他觉得,他们的指导虽然实际有效却并不规范,难免不识趣地旁边里说一句修正的话聊做补充,却引来挤兑的轻蔑的眼光。他知道,这些人就是靠了这个在县城里养着个脸面,在领导人高兴时混个酒喝讨个饭吃的,你抢了人家的生意不就是打了人家的饭碗吗?便识趣地退到一边找个对手乒乓二五地消停一翻。鲍昱行几乎是半专业的,他的发球动作隐蔽而迅捷,却能发力集中地送出各种各样出彩的定位球,让对手难以招架。徐书记不在的时间,几个老冠军旁边里揣摩一翻之后便向他轮流发起挑战,行家一出手便识有没有,一两局之后便落了下风,一个个被鲍昱行庖丁解牛似的大卸八块,各自脸上兜不住一番羞愧便明里来了横的,“徐书记来锻炼的时候,希望小兄弟不要插言,不要和别人对打亮相。”鲍昱行点点头屈从了,所谓饿虎招架不了群狼,他想不到人与人之间会这般复杂。于是,他只好一个人对着发球机挥汗如雨地练习。不巧,一日里徐书记下午3点就到了,几个老冠军却不见人影,那被叫做徐书记的便把鲍昱行喊了过去。鲍昱行抱定信念不言不语,只是和徐书记推来挡去的喂喂球,熟悉一下手上的感觉,并不敢轻易地显示出自家的手段和技巧。歇息期间徐书记客气的问起鲍昱行的身份,才知道是大学里社会科学院的学生,他打量着大头大脑的鲍昱行,“你这球打得很有特色啊,想必文采也是特别里出众吧!”,鲍昱行谦虚地笑笑,“徐书记高看了,打球不过是一种爱好而已,目的是锻炼一下身体,却并不迷信这个;当然,偶尔也写点诗歌、小说之类的,排遣一下个人的心绪,因为没有深入的了解生活,一时半会还没法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思想和感情,只扎了个诗情画意的架子吧了!”,徐书记笑了,“我也挺爱好文学的,因为阅历相对丰富,生活呈现的横切面和过程都相对丰满,所以写起来感觉很容易,只是语言提炼不到位、太朴素,事件和人物缺乏透视感。有机会可以取长补短哩交流一下!”自此以后,两个人算是接下一番喜缘。鲍昱行在动作的要点、难点及如何突破上稍加指点,徐书记的单项技术一下里突飞猛进,摆短,劈长,侧拧,正手快点运用自如,一时间心花怒放,再加上鲍昱行倾囊相授,从动作的合成到力道的大小逐一点拨,样样示范,徐书记简直是如鱼得水,自此,那些老冠军也不敢小瞧了鲍昱行,饭局上虽然明里暗里打压点化个一二,徐书记只是含笑不语,并不干扰理会。好一对忘年之交,那真是相见恨晚。

一日,一个农民摄影家报道了徐书记单位里改革的新成就,照片的主题虽然蛮不错的,不耐文字材料却不尽如意,徐书记看了几行便丢到一边,派人把鲍昱行从俱乐部叫到他的办公室。徐书记跟鲍昱行简单做了一下说明,然后吩咐分管宣传的领导领着他机关工厂学校地转了两天,眼见着就要开学了,一个油亮亮的主题沛然而生,鲍昱行并没有做事不成先白活一番的轻浮,只两个晚上几万字的报告文学性质的宣传材料便新鲜出炉,那火候掌握的真是个妙啊。徐书记看着历历在目的文字有一种灼烫的感觉。“小鲍啊,你的文笔深刻而流畅,是个搞宣传的好苗子!等有机会我把你推荐给一位很有影响力的老支部书记,省市县的各级领导每年都来拜会他,希望你珍视这个机会哩。”鲍昱行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鲍昱行到底遇到了谁,暂且不表,自此后却风生水起弄出一番不小的前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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