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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了曾经 五(1 / 1)

他回了公司,处理好一些事务,让李源去祥丰楼订了菜。赶着饭点,他去拿了菜,又特意去百味斋买了母亲最爱的百果粥,匆匆送到医院去。

赶到医院,天已经黑了。他怕母亲饿着,加快了脚上的速度。他看见医院里来来往往的许多护士,他突然想起白天瞥见的那个身影。又乱了。

把饭菜给母亲送去,看着母亲好像心情很好的吃了许多,还喝了一碗粥。佩璇回去拿东西,陪在母亲身边的是家里的一个保姆李阿姨,还有一个护工小李。他看着刘阿姨把餐桌收拾干净,他想坐下来陪母亲说话。母亲却让他回去休息,并示意小李和刘阿姨为她擦身。他只好回去,临走前,还不忘吻吻母亲的面颊。他总是只能在母亲面前展露他的温柔。

又是漫漫长夜,倍觉无趣,乘着电梯下到一楼,却怔住了。他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清爽的身影,她穿着护士服,那么明亮,那么美好,那么熟悉。他没有见过她穿成白衣天使的模样,此刻见到却一点也不突兀,他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她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看到她缓缓转过身来,还是习惯的先看看地上,大约是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他分明看到她弯起好看的嘴角慢慢平和,才一会,又露出一口标准的微笑。

他也朝她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开心,愧疚,更多的是无奈。他一直想象有一天能与她重逢,却从来都不知道如何真正地面对他。“你好。”她对他说。他原以为,若他日相逢,事隔经年,你我该何以问候?以眼泪,以沉默。一切时过境迁,唯有相顾无言。然而,她却还能对他说一句“你好”。她全忘了吧,她早已经不在乎了,所以才能向他寒暄。他苦笑,她当然应该放下,只有他这样自私的人才注定被过去纠缠,得不到幸福。他缓缓走近她,“你好,好久不见。”

他看见她同他擦肩而过,没有丝毫犹豫,心还是痛了一下。“忆安,”他听见有人在叫她。“17号床的病人麻醉醒了,你过去看一下。”“好。”她答应着。他能感觉到随着她的步伐带起的一阵风,他甚至都能看到她抿着嘴的认真模样。以前的她,总爱抿嘴,作业做不来,冥思苦想的时候;在图书馆同他争论,被别人投以抱怨的眼光的时候;还有被他撺掇逃课又害怕地不敢挪动身子的时候太多太多了,他的脑子此刻向是被一个个的她撑爆了。回忆太深,太累,太固执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在那一刹那,乱了。

走出住院部的大楼,拿起手机,打给李源。撂下电话的时候,他的手还在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忆安查完房已经是半夜了,往常值夜班到这个时候都会犯困,今天却觉得手足无措。她一个人走到楼梯口坐下,她太累了。遇见他,比她活的这整整十年还要累。其实白天就看见他了,在12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了他,她忙转身走开。电梯合上的时候,她又走过来,她知道他已经离的很远了,但她愿意隔着很远的地方,望着他,想着他。晚上遇见时,她的手都在发抖,她真的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魔力,让她在十年以后,还是不能坦然地面对。那句“你好”真是花了毕生的力气说出来。她拍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太可笑。这算什么,人家如今功成名就,鲜衣怒马,而她不过是个小护士,更何况,她已经结婚了,嫁给了一个爱自己如生命的人,她想怎么样呢呢,她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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