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如画,画你笑意,定格你青春无忧。
“娘,这衣裳样式,你确定我能穿出去?”含之张开胳膊任青落给她整理束腰,左右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哭笑不得问了一句。
林意宁一副“我闺女穿什么都好看”的神色旁边看得喜庆,闻言眉尖一挑,理所当然地说:“怎么穿不出去?我瞧着这衣裳挺好,合身利落,显得人精神,再说,你不是早说过想要学习骑马,这身骑装不正好?”
紫珣和绛瑛一旁也应和:“咱家小姐粉团儿一样,穿这身衣裳竟也英气得很。”“对啊,再挽起头发,更像公子哥儿了。”
含之跟着说:“两位姑姑,你们确定是夸含之呢?我怎么听着你们跟说一个娇生惯养秀于外草包内里的谁家纨绔一样?”虽然她确实早就想要这么一身骑装了,不过:“娘,我好容易开口要身衣裳,是备着百花宴上穿的,所以才要好料子普通款式,您来这么下子,料子倒是顶好,这款式,想不出风头都难,你家闺女可没经过大场面,不留神是要得罪人惹祸的。”
绛瑛先皱眉,她看向林意宁,见夫人没有意外,还是有些不解地说:“小姐怎么想着去参加百花宴了?”
“躲不开的,我都这年纪了,该来的总要来,现在开始到明年,这些夫人闺秀肯定大会小宴不断,珺瑶姐姐是她们中数得着的,肯定也会成为某些人的靶子,你说她们从珺瑶姐姐那里攻不破,自然也会把我牵扯进去,或编排抹黑珺瑶姐姐,或者不停挑拨,横竖不会安生。既如此,还不如我先出招。百花宴上,人多心思杂,面上嘴却都要留情的,我中庸混在其中不显眼,顶多新奇我长相一阵子罢了,我也好瞧瞧她们都是个什么态度,免得被拖下水后分不清敌我睁眼瞎似的。”含之细细研究衣裳,伸胳膊踢腿的,很舒展,她心里评价,就是鞋子不怎么搭,边想着边说出自己想法,她抬起头来,看着林意宁:“娘,三日后就百花宴了,这会儿再做新衣裳肯定是赶不出来了,您不会是故意的吧?”
林意宁一本正经:“你那日说的迷糊,我当你说梦话呢,后来听你问了句新衣裳的事,还只当你说的是想要已久的骑装,谁知你说的竟是这个。”
含之拿自己亲娘还真是没办法,两眼瞪得溜圆,手指晃了半天,只说道:“青落,衣箱里能找到一件款式普通又正儿八经百花宴上能穿的新衣裳不?”
含之真不敢抱希望,她衣裳虽不少,也都是好的,但往常都是注重自己穿的舒服来着,除了过年有两套规正的衣裳,她印象里还真没有能在百花宴穿的整套衣裳。
“小姐,你说的是什么呀?”青落端着一壶茶进来,听得是一头雾水,又要普通又要穿到百花宴上去,她只知道大小姐准备的是大方亮丽,自家小姐这是什么要求。
林意宁看含之无奈呼出一口气的样子,实在绷不住了,笑着说:“好啦,娘是没给你做,不过,你安姨明白你的意思,昨儿特意打发人送来了一套,衣裳首饰都有了,保准符合你的要求。”
林意宁去忙家事去了,含之跟着看了一遭,后来见都是些琐事,不免有些烦腻,瞅了个空自己出来了,一路漫无目的顺着想看的景就走开了,等回过神来,发现竟来到了白府一个小花园,花丛中传来阵阵清脆笑声。
含之不由好奇,往前几步瞧见两人正在花中间,一个站着静如山水,一个灿笑着逗几只粉蝶,两个都很好看呢,含之笑着看她俩,又往前走一步,发现花园一角遮阴处摆着两张几案,上边铺着纸张摆着笔墨颜料,走近瞧,有两张还未完成的画,一样的画面,想来谢灵姝来找白珺瑶玩,两人切磋画技呢,不知为什么就玩闹起来了,想来是谢灵姝主动去扑蝶的,含之看那个脸上香汗微沁纨扇扑蝶的人,不由也想笑了。
等谢灵姝玩够了,想起和白珺瑶两人斗画还没完呢,脸色红了那么一下下,假意咳了一声,拉着白珺瑶准备向几案走去,谁知一抬头发现有一人一手托住袖子正低头画得认真。她拿眼神询问白珺瑶,这是谁?
白珺瑶一顿,拉着谢灵姝脚步轻轻走过来,也没出声唤含之,侧首,眼睛就从画纸上挪不开,含之画得正是她们两个人:白珺瑶微微低头,一手执着纨扇放于胸前,一手正将被风吹乱的一缕发放于耳后,唇角微扬,眸子半合,袖摆裙角顺着风的方向摆动,一身淡紫衣飘逸如仙;而几步外,谢灵姝一身火红,脚尖踮起身子前倾,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一对蝴蝶,配合着手中纨扇和手的动作,显见的是在扑蝶,脸上盈盈笑意传达着她的喜悦,纯净无忧如孩童。
谢灵姝看呆了,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好看!等含之最后一笔勾勒完,她才惊讶出声:“你好厉害,画得真好看!”
毫不掩饰的夸赞惊醒了含之,她随即笑开:“那是两位姐姐本来就好看。”
白珺瑶却对谢灵姝的话深以为然,这么短短的功夫,含之竟可以将两人神态动作抓得这么精准,落在纸上惟妙惟肖,原来含之的画技这么的好,她不是自谦,自己顶多能及上含之八分,而且自己是能画得丝毫不差,却不如含之这种如有灵魂的灵动,而恰恰是这一点,无关技巧,不是刻苦就能学来的。
原来,含之并不是如自己以为的那样,单纯被林意宁好好养着,过着福中福的享受生活,在自己并不清楚的十几年,白含之,你到底成为了怎样的人,会是一块绊脚石吗?白珺瑶脑中又略过那晚上恍惚中看到的含之那一双美目,心中的怀疑,再消不去。
“珺瑶,这位小姐是?”谢灵姝看着含之唇边那一对小梨涡,真想戳一戳,发现这人自己并不认识,赶紧问白珺瑶道。
白珺瑶先看了一眼含之,见她并无不喜或反对之意,遂拉了含之的手笑着介绍道:“含之,这是谢伯伯家独女谢灵姝小姐,长你两岁。”
“灵姝姐姐。”含之对她笑笑。
“灵姝,这个就是含之,你不是一直遗憾没有见到含之吗?”
“你就是含之啊!你画画真好,能把我都画得这么好看!”谢灵姝惊讶,她听白珺瑶说含之身体不好,还以为会是一个病弱不堪风吹就倒的小丫头呢,现在看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还好嘛,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激动了,拉住含之的手直摇,除了自己的弟弟谢尧瑱,含之是第二个将自己画成大美人的了!
谢灵姝直接,但给人很真诚的感觉,含之感受着手上的温度,笑了,这人跟她弟弟一样,都是让人很容易接受有好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