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曼静静的躺着,除了偶尔送药的丫鬟便也没见着其他的人,许是药物的关系,昏沉的闭上眸,却也在顷刻间沉沉睡去。
煜王遇刺,王妃为保护煜王,重伤不治,殁。
这样的风波在顷刻间席卷整个皇城,百姓皆是须臾,皇城戒备森严,对方下手的对象更是郢雾尊贵的王爷,国主震怒,司刑司亲自督察,就连让人闻风丧胆的司礼监都参与了进来,这事,倒越来复杂了。
司刑司
贺胤放下文案,神色说不清的难看。
“查的如何?”
“属下去看了现场,从尸体上看,这些人不像郢雾之人,来人很是聪明,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是在那女子身上发现了这个。”萧晋低声说着,抬手将手上的东西递上了去。
结果饰牌,贺胤脸色微变,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这镶着青莲的金色饰牌他并不陌生。“只发现这一枚吗?”
“只在那女子身上发现,其他尸体到未看到,只是还有两名活口被带入了司礼监,要属下去查吗?”萧晋抱拳,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通司刑司会插手。
手微顿,昨夜的事他亦听易珃说了一遍,倚蔓,你这样做又是为何?“不用了,仔细留意煜王府和司礼监。”
“大人是怀疑煜王?”
“此事有些奇怪,刺客的人数不少,却能悄然无声的进入皇城,而煜王堪称战神,却这般轻易受伤,如此深夜,他又带着王妃去何处?”贺胤剑眉紧蹙,神色好不到哪里去。
“属下尽快去查!”
···
沉睡着,许是伤口引发的高热,弋曼清瘦苍白的脸通红着,痛苦的紧攥着拳头,嘴唇更是干裂的破了皮,不安的针扎着,像是被梦魇怔住般,整个人都处在不安和惊恐当中。
“怎么回事?”一旁的小丫头轻轻按住了她不安的身子,防止她的动作而让肩膀上的伤口再次的破裂。
“许是做恶梦了。”另一个丫头擦了擦弋曼额间的清汗,无奈的开口。
飏!飏!黑暗的梦魇里,弋曼无助的站在昏暗的房间外,透过那狭小的窗户,弋曼看见那浑身绑着炸弹的飏,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音符,却始终不肯停下,弋曼挣扎着,想要进房间,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她哭着,带着痛苦和绝望……
“姑娘……醒醒。”看着弋曼那越来越痛苦地脸,一旁的小丫头不忍的出了声。
“怎么了?”茽一中性的声音响起,却也让房里的丫头一愣,待看到那一抹绛紫的倾世容颜,却也是一惊,猛的沉下头,这才道:“姑娘刚刚就这般不安,怕是做了噩梦。”
细长的双眸浮起一抹阴冷,深邃的眸子微挑,是让人战栗的寒气和狂傲。君挽琰静静的望着床榻上的人,本是苍白的容颜,却难掩那划过的泪痕,她,梦见了什么?
“下去吧!”茽一没有多余的话,甚至连一眼都未轻撇床上。
“是!”
“不要!不要!”猛的坐起身,泪水落满了脸颊,目光呆滞着,带着惊恐和颤抖,思绪却依旧沉寂在梦魇之中。
待看到眼前之人,情绪如同波浪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起来,没有顾忌身上的伤痛,却也快速抱紧了走至床边的君挽琰,将脸埋进他的怀抱,却也在瞬间痛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死,不要……”
寂静,整个房间寂静到连呼吸都那么清晰,茽一错愕的看着神色有些纠结的主子,他竟然,没有推开!
“还需要本督动手?”阴冷的声音泛着刺骨的寒,看着已被眼泪弄得惨不忍睹的衣物,君挽琰冷道。
茽一也是一愣,忙上前,想要解开那环在自己主子身上的手,却未果,刚想抬手封住女子的穴道,却听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先下去。”
“是!”茽一虽觉奇怪,却也未多问,退了几步,便也出了房门。
思绪依旧有些涣散,弋曼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似乎并未听到多余的谈话。
累了,弋曼原本高热的身子再次昏睡了过去,只是手却不愿松开,用力的紧握,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
君挽琰的神色极其纠结,却也懒得却解开,随意的侧卧于榻,眸中却也有一丝复杂划过。
夜色之下,华丽的宫殿更是因明亮灯光的灯光而变得通明。洛天瑾着上一身金色的龙袍慵懒的斜躺着,原本还有些俊朗的五官此时因药物的而变得无限放松。
君挽琰低眸,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的收好刚刚为洛天瑾服用的药物递给一旁的蓝衣太监,斜长的眸子如深渊浅眯着,紫色的眼线沿着那邪魅的眸子散开,异常妖艳。抬手撩开紫色华丽的衣摆,君挽琰缓步上前,邪魅的开口道:“国主可感觉好些?”
洛天瑾依旧享受的闭着眼睛,半响才长舒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难得爱卿有心。”
君挽琰的嘴角依旧浅笑,却也看不清任何神情,淡淡的望着那个侧躺的男人,眸中突然多了一抹一闪而逝的狠意,这个曾经还算精明的英主,如今却因药物而变得有些昏沉。
“为国主分忧,本就是微臣分内之事。”君挽琰淡淡的开口,在郢雾,他如修罗,没有任何人敢提及。世人都道红颜祸水,奸佞误国,到不知给他的又是什么头衔。不过那又怎样,他要的又岂会是这些虚名?
“甚好,前日煜王遇刺,听闻爱卿夫人也涉足其内,可有此事?”
“国主圣明,自是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邪魅的开口,君挽琰似笑非笑,席地的身子斜靠在华丽的龙床边,这样的场景怎样看怎样让人羞颜。
“那以司刑司的耳聪目明,可有查出什么?”洛天瑾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眼眸依旧微眯着。
唇下一勾,几分懒散之意攀上君挽琰的嘴角,薄唇微启:“本是血腥之事,本不该在国主面前提及,只是微臣在那匪贼身上却也找到了这个,微臣不明,不知国主可否清楚。”
修长苍白的手缓缓摊开,一块纯金腰牌却也自然摊在他手上,半绽放的青莲栩栩如生映在其上,异常耀眼。
洛天瑾到不急,微微挑眉,迷离的神色却也望向那金牌,却也在瞬间双目一瞪,猛的坐起身,接过那金牌,道:“你确定那匪类身上有此物。”
“微臣怎敢欺瞒国主。”眸色流转,斜长的眸光意味深长,装模作样道。
洛天瑾嗜血瞳孔一缩,寒光大盛,他俨然恢复了执掌万民生死的帝王霸气,喉头滚雷,风雨欲作,冷声道:“匪贼猖獗,竟欲刺皇子,伤臣之妻,朕令司刑司严密彻查此事,务必缴清匪类,一个不留!”
“臣……领旨。”
稍一屈身,便算行过了礼,君挽琰宽袖一抖,嘴角却也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