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傻愣愣地望着楚风,不知道说些什么,反倒是楚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儿,温柔地说道:“别想太多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该知道的总是会知道的!”他说得是多么轻巧,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心并不平静,定还是波涛汹涌。
在震惊之余,她也很快平静了下来,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楚风,你和你的兄弟们有些地方长得相同是不?”陶菀吞咽了下口水,然后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楚风点头。
“可是我却看不出来那个女子和我娘亲有什么地方想像!”陶菀解释地说道,“你的娘亲和曲折的娘亲是姐妹,那必定会有想像的地方,是不?而在曲折眼,我的娘亲和他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那么我娘亲和你娘亲也该有相似点,那为何我瞧不出一点怪异来呢?”
被陶菀如此一说,楚风也轻蹙了下眉头,他见过曲折所画女人的图,和他的娘亲还是有点神似,可为何陶菀却察觉不到一丝相似点呢?
疑惑在两个人的对视的眼流转着,他们的视觉都出现差异了吗?
“或许是我对我娘亲的记忆不算很深,故而没有发现有相似点!”良久,陶菀扯了一个理由,也只有这么个理由能够解释得了一切。
“嗯。人与人之间只是会有视觉诧异!”楚风补充说道。
陶菀敛下眸子,淡语:“或许是!”
“小姐,吃饭了!”萧百这个大嗓门才刚进院子大喊了起来,进屋之后,见得屋内不止陶菀一人,面部抽动了下,倒也不是因为尴尬,只是没有到这人来得这么早,“楚庄主,要不你也在这儿吃?”庆幸的是,她弄了一大堆吃的,不然这话她还真开不了口。
“行!”楚风爽快地答应了,“萧百,劳烦你去看下念歌是否醒了!”
萧百离去之后,熏烟飘满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如今的陶菀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不是吃顿饭嘛,况乎面前的人还是她的前夫,她起身之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却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深怕动作过大让自己胸口犯疼。
随意的吃了些许,陶菀便搁下了碗筷,这算是有史以来她与楚风吃饭最为安静的一次,她擦拭完嘴角之后,又窝回了那软绵绵的卧榻之,整个人如同凹陷在卧榻里一般。
“菀儿。你的话变少了,好似真个人都变了!”楚风回过身子,凝视着那已然闭双眼的陶菀,“为什么?”
陶菀扯动了下嘴角,却并没有睁眼:“我也不想这样,这说话太多,胸口疼!”
楚风微愣,视线移向那处被剪刀所扎的地方,真得只是这样吗?为何他还是不敢相信呢?
“楚风,你的身体现在好点了不?”陶菀忽地开口询问道,“之前听小贝说你的身体很差劲了,怎如今看去好似无事人一般?”
楚风如实说道:“晴涵并没有把余命给吃了,师傅便让我吞了。”
“哦,那好,还有之前禁断谷所的毒确定完全清除了?”陶菀细细地询问道,虽然她提供了八次血,但不晓得这七七四十九天是不是假,是不是为了不想让她担心才会如此说。
“嗯,已经完全清除了!”疑惑在他的大脑之更加的深,如同那迷雾一重一重,她从来不会过多的关心他,至少在他平安无事的时候,她绝不会说这些话,而今日……不,应该说至从她醒来之后,变得不一样了,但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当真还不晓得,只有回头问问萧百。
如此,她当真不能拖累他了,他还有更好的未来,当葶苈公主和那老太后把东西交给她,不已经寄托了所有的希望了吗?她又怎可让他那些该是属于他的东西都消失呢。
“楚风,我有一事相求!”
楚风眉头微蹙,此般的陶菀让他有些害怕,那感觉像是当初她当着他们的面剖腹取子,他的心在颤抖,身子也不自觉的轻抖了下,约莫片刻,他方才让自己彻底的平静下来,温柔的说道:“菀儿,我和你两个之间,又何来求不求?”
“嗯嗯,也是!”许久没有听到他说话,陶菀自觉他应该发现点什么,故而轻松地说道,“那我直接说了,我想见葶苈公主!”
见她作甚?猛地记起当初葶苈在她身留下了一东西,也许是和它有关:“好。你也是需要见她下,再过一个多月,她要出嫁了。”
出嫁?皇家的女儿的婚约怕又是政治联姻,但愿她还是能够平静地生活:“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葶苈都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看来我家小白要加油了。过些天,带我进宫吧!”
“我让葶苈那丫头过来!”
陶菀睁开眼睛,望向楚风取笑道:“你架子是不是太大了点,让一个公主来看我们,还是我们自己去吧,况乎我倒是很想见见楚国的皇宫。”
“一切都听菀儿的!”楚风抬手拨开遮盖着她眼睛的发丝,“菀儿,嫁给我好吗?”
“这什么话啊,我们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嫁什么嫁,那也不过是个形式!”陶菀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但如今的她绝不会嫁给她,不是为了心的自由,而是为了他日之后,不会束缚住他。
楚风却不依,竟然也学着小女人般的撒着娇:“菀儿,行不行?当初我都没有好好的和你举行婚礼!”
陶菀没好气地说道:“那还不是你自己惹得事,我可不想再麻烦一遍。而且那婚礼最重要的不是洞房吗!我们都有过好几回了!念歌都这么大了!”她说得这些话,还是让楚风吃惊万分,虽然知道她不拘小节,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可算她已经有过人事,也不该说得如此明朗。
“别那么惊讶啊!”陶菀抬手轻拍了他的脸庞,“你又不晓得我向来都这样,早该习惯了!”
楚风抓下她的小手:“你丫!”语气之满含宠溺。
陶菀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你不用去忙事吗?昨晚你们商量的那么迟,应该又有什么事发生了,是不?”
楚风点点头:“江湖新起来一股势力,涉及颇广,而且一直在打压着凤栖山庄所经营,所设计的领域。”
“只针对凤栖山庄吗?”陶菀反问道。
“嗯!”
“树大招风!”陶菀轻松地说道,“那你们可有什么良策了?”
“静观其变,我们想要知道那幕后的人是谁!”楚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转瞬间变得格外的深邃。
陶菀见状,也猜测到了些许:“有怀疑对象了是不?”
“嗯!”
“那不好办多了!”陶菀笑着说道,“你们也想个法子打压他不是了!”
楚风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陶菀疑惑地问道,看他的神情,想来那人是他所熟悉的人,“陶庄的?”
“不是!”楚风当下否定,“陶成已经不再经商,基本算是坐享天伦之乐。”
陶菀想起前些日子她在他们的别院之听到的欢声笑语,轻笑了声,人生要是有如他们现在那般惬意该有多好!但是现在对她来说一切都是奢望。
“哦哦!那是你认识的人,是你不忍心伤害的人,是吗?”陶菀温柔地说道,“但是有时候往往是你越不想伤害他人,他人越会觉得你假惺惺,心里越会变态,甚至会以为你是看不起他。”
“真得是这样吗?”楚风轻声反问道,“只是,我从来不想和他争些什么,他要的,我基本都可以不要,但唯独有一样我绝对不会给他。”
“什么东西对你这么重要?”听到那般说话,陶菀感觉自己打翻了醋瓶,一股醋味从她的心里涌了来。
楚风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可以用我的生命会换她。”
陶菀轻咬了下嘴唇,果然是她想太多了,他的心里明明还有如此重要的东西,往后又怎会因为她死而变得很难受呢,她撇过头不去看楚风。
楚风见状,好似也明白了点事儿,温润的脸庞扬起一到美丽的笑容,他的菀儿是在吃醋吗?
“菀儿,那个最重要的东西是……”他停顿了下,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庞,看着她面部的变化,他能够感觉到她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身子都绷在一块儿。
许久之后,他方才吐出最后一个字:“你!”
室内安静地可以听到那放在空旷位置的炭火燃烧的声音以及屋外淅淅沥沥的雪水从屋檐从树掉落下来的声音。
陶菀诧异的望着楚风,楚风却是一脸柔情地望着她,目光相撞,陶菀猛地移开视线,却不晓得该看哪里,听到他那郑重其事的话语,她的心瞬间停止,在稍即恢复过来的时候,跳动的相当的快。
她吞咽了下口水,轻启朱唇:“楚风,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楚风没想到她会是如此回答,眼眸暗了一暗,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
“不应该是念歌才是最重要的吗?”这句话她随后补的,一来是想避免尴尬,二来她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对待念歌,好好疼爱念歌,在她离开的时候,全心全意地对他好,把对她的爱全部交给念歌。
“额?”楚风一愣,但转瞬间那幽暗的眸子变得明亮,她的意思是他忽略了念歌,是吗?“菀儿,念歌对我来说当然重要,但是不及你,而且以后会有人好好的疼爱念歌!”
噗!陶菀笑喷,却也扯动到胸口的伤口,她吃痛的咧开嘴,却也不忘打趣他:“念歌这才几岁啊,你想着让他去泡妞吗?”
楚风伴随她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想和你说,他以后会有女人疼!”
“嗯!”陶菀点点头,“那你这个做爹爹的可要好好把把关,替他找个好点的媳妇,要三从四德,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爱念歌!”
“那万一儿子找的跟你一样呢!”楚风挑眉询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陶菀冲着他瞪了下眼睛:“你是在说我没有三从四德吗?”
“我们彼此心里明白!”楚风说完这话的时候,立刻站起身子,离得她远远的。
陶菀横眉冷竖:“好你个楚风,是不是看我有伤口,痛打不了你,你欺负我?”
“娘亲,是爹爹欺负你吗?我来给你报仇!”陶菀的话音刚落,念歌便接了话茬,“大胆妖孽,敢欺负我老娘,看贫僧不收了你!”说着,那肉乎乎的小拳头砸在楚风的身。
“高僧饶命,小人知错!”楚风配合着演戏道,面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念歌得意的笑笑:“向我老娘赔礼,贫僧饶了你!”
“是!”楚风回过头朝着陶菀说道,“夫人,为夫知错了,还请夫人原谅!”
陶菀看着面前父子两演戏,心里很是温暖,她好好享受现在这般美好的生活,一家其乐融融。
“老娘,你可否原谅他?”衣服穿得有点多的念歌此时朝着陶菀走过去,很像是个球在滚动。
陶菀点点头,但随后邪气地笑笑:“念歌,你娘亲很老吗?”
念歌一惊,玩过头了,身子赶紧停住,往后挪了挪,笑嘻嘻地说道:“娘亲怎么会老呢,娘亲最年轻了,而且美丽大方善良……”
“打住!”陶菀勒令道,如此甜言蜜语她虽然爱听,但保不准这念歌说道词穷的时候,乱七八糟的语言都来了,譬如徐娘半老……
“嘿嘿!娘亲,你现在好点了吗?”念歌转移话题看了看陶菀的胸口,“还疼吗?”
“你说呢?”陶菀笑着说道,“刚才还疼,但看到你不疼了!”
听她这么一说,念歌更是得意万分,冲着楚风挑挑眉:“看,你让娘亲疼了,而我让娘亲不疼了。”
楚风有那么一刻觉得这小子他对他太好了,导致他开始欺压到他的头了,得想个法子好好的治治他。
“念歌,你现在都五岁了,是不?”楚风说这话的时候,面一贯的温柔,可听得人为何觉得阴森森呢,还夹杂着不一样的阴谋。
陶菀抬眼看了眼他的神情,估摸着这念歌是要倒霉了,不过以楚风平日里宠他的样子,怕也应该是为了念歌。
“是。爹爹!”念歌也发现大事不妙,往后退了退,果然还是娘亲较好,娘亲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是爹爹……
对于念歌的反应,楚风很是满意,笑着点点头:“五岁了,也不小了,是该学点东西了!”
念歌瞬间石化,他混了一次又一次,难道这次要混不过去吗?
“爹爹,念歌还小,况乎念歌还要陪娘亲呢!”
楚风依旧还是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而且,念歌知道的也挺多的,你看是不是可以往后挪迟一点,念歌真得舍不得娘亲和爹爹呢!”念歌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同样还不忘把陶菀拉下水,“娘亲,你是不是也舍不得念歌呢?”
陶菀在他们两个人身各自看了一眼,念歌是该学点东西,尤其是学武必须当下开始,有点武功总是好的,至少能够自保,尤其是他姓楚。
“你说得没有错,娘亲也的确舍不得你!”陶菀缓缓地开口,却不忘留意念歌的神色,那眉眼间带着一丁点儿喜色,这小子果然被他们保护的太好,都不晓得收敛情绪,“不过呢,”念歌听到这三字,顿觉大事不好,怕是她娘亲的要求会爹爹更高,双眼惶恐地望着陶菀一张一合的嘴唇。
“念歌,你想不想要娘亲?”陶菀忽地转移了话题。
“想!”他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是娘亲了,不想让娘亲受到太多的伤害。
陶菀冲着楚风眨了眨眼睛:“果然是好孩子,那么从明天起你和你爹爹一起去练武,每天两个时辰练武,两个时辰学习知识,其余的时间自己安排!”
念歌瞬间石化,果然娘亲才是最狠的人:“娘亲,可不可以减一半的时间?”他轻声央求着。
“不可以!”
“那可不可以只学习一样呢?”
“不可以。”
“爹爹,念歌还小……”见在自家娘亲面前一切无效,只得再度转攻罪魁祸首的楚风。
楚风双手一摊:“为父无能为力,一切听从你娘亲的意见!你守着今天的时间好好玩吧!”
听闻,念歌垂头丧气了,早知道不过来了,早知道和那些人一起玩好,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得人格外的心疼,但是陶菀是硬下心想让他学习了,不能一事无成,现在有楚风护着他,有那么多好的长辈帮着他,万一大家都老去,死去,只剩下他一个人……
“念歌,一切听从娘亲的安排!”念歌看到两边的人儿都是那不容商量的眼神,终于决定放弃了,反正也4个时辰而已,一天12个时辰,4个时辰睡觉,4个时辰学习,4个时辰吃喝玩乐,其实还挺好的!自我安慰一番后,小人儿的脸又充满了喜色。
“那爹爹,娘亲我去玩了?”
“去吧!”
如同得到获释令一般,圆滚滚的他撒开腿跑了出去,多呆一刻多危险一分,还是少惹他娘亲爹爹的好。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陶菀与楚风二人相视一笑。
“菀儿,这次你怎么同意他这么早开始学习?”之前他也提起过一次,只是被她以念歌年纪太小为由而拒绝了,但时隔不过两个月而已,她这般说……
陶菀望着那来回晃动的珠子,笑着说道:“还不是看他太无聊了,这样每天无所事事,也不像样子,现在多学点,以后可以少学点,轻松些,而且看着那小子每天到处滚来滚去,我心里很是不爽!尤其是现在!”
楚风瞬间无语,她是羡慕自家儿子吗?看着他到处玩,她只能窝在屋子里,所以她不爽?
“你呀,有时候还真是个小孩子!”
“是啊,我心理年龄小啊!所以我年轻我漂亮我善良……”陶菀借着念歌夸奖她的话对着楚风说道,“话说你怎么还不走?”
“我走了,你岂不是一个人了?你确定你一个人不会无聊?”
“会!”陶菀如实的点头,萧百竟然还没有回来,要是他走了,她的确只有一个人闷在这儿,对着炭炉发呆,“楚风,话说之前你说得那个人究竟是谁?”
楚风以为她已经忘记刚才的事儿,没想到她又提了出来:“从各方面的消息传来,那个人该是楚云!”
哦哦!轻蹙了下眉头,那个白衣小少年长大了:“那次真得是他的秃鹫吗?”
“是!”
“他长大了!”陶菀感叹地说道。
“是啊,长大了!”楚风望着窗外那渐渐融化的雪,“长大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们都这样!”
“不过我不明白的事,他干嘛要我,我一个生了娃的老女人,他要去有何用?”
平静的生活让陶菀胸口的伤好了许多便随着楚风来到皇宫,重重宫殿气势很是宏伟,红墙琉璃瓦,金碧辉煌,且那琉璃瓦在金色眼光的照耀下更是煜煜生辉。许是楚风早已通知了人,未等他们多走几步,便有人急急前来接见。
“公主已经在殿里等候二位,请随奴婢前来!”前来的宫女端庄有礼,眼里也没有任何一丝鄙夷的神色,想必也是明白这能够让公主等候的人身份不一样,却不曾认出是楚风。
二人随着她的身后朝着公主殿走去,若轩殿!
陶菀二人才刚走到主殿门口,葶苈公主立刻迎了出来,面带着喜色:“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老半天了!嫂子,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些了不?”葶苈是属于一点架子都没的公主,一见到他们,兴奋得很,而对于陶菀更是关切连连。
“民女见过公主,让公主挂心了!”人家没有礼,不代表她可以不需要礼节,毕竟这是在皇宫,陶菀立刻变得端庄典雅。
葶苈见状,赶紧扶住正要行礼的陶菀,嗔怪道:“都是一家人,何许那么多的礼呢?”
陶菀微微一笑:“公主这话若是在自己宫里说说也罢了,外头儿还是少说为好!”
葶苈耸了耸肩,大有一股无所谓之气:“嫂子啊,没必要去顾那么多的理解。来来,快点进屋,外边冷得很,屋子里我正好让人添了炭火。”说着,拉起陶菀的手往内殿走去,楚风犹豫了下,却也跟着进去。
葶苈的殿内,很是朴素,没有那些没有用处的摆设,让人一眼看过去还会有寒酸的感觉,但她似乎对此并不以为意。
“嫂子,你怎么想着来看我了?”在前些日子听到有人来信说,她要来,让她兴奋了好多天,一个月之后她要出嫁了,父皇都不不许她出宫,每天闷在宫里,她都快闷坏了!
陶菀朝着炉子边走进了些许:“还不是听说你要出嫁了,我想着过来见见你!”
“你也知道了?”葶苈无所谓的笑笑,“哎,没想到我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好像做一个普通人!有些东西可以自己做选择!”
“嗯!”陶菀应了声,“但是婚姻未必自己能够做选择,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呢,所以我也没有太多在乎!”葶苈潇洒地耸耸肩,“只要大家都好好的便是。”很多事都由不得她选择,身为皇家的女儿,能做的是尽可能选择利于百姓的方向,所以她选择寄国。
由于葶苈实在是不会拘于礼节的人,陶菀也不再有所顾忌,丢下所谓的端庄,丢下所谓的礼仪,直截了当的询问道:“你准备嫁去哪儿?”
葶苈一愣:“你不知道?”她偏过头望向楚风,见他自酌自饮,便也没有多问什么,“你还没有听说?我嫁去寄国,寄国的太子寄之!”
陶菀呆愣片刻之后,轻轻的一笑:“他的确是个好的人选,若是能够走入到他的心里,一切那是非常的圆满了。”
“是呢,所以我承认我也有点自私!”葶苈毫不以为意地说道,“他符合我的所有要求,算已经有孩子又怎样,至少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都没有出现过女子,我去也许还会一丝机会!不过我总觉得我去像是给他当女儿!”
“噗!”这声音不是来自陶菀,而是楚风!这葶苈呀果然是和陶菀的性子有得一拼,不过寄之的年纪的确长葶苈一倍,可在皇家之很是正常,“葶苈,你可能真会被当成女儿养着!”楚风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玩笑意味。
“嗯!不过这样不也挺好吗?”葶苈嬉笑着说道,“被人当女儿般的养着,那也是幸福的事,这天下有多少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女人当成女儿养!”
陶菀深表同意的点点头。
“我愿意!”楚风温柔地说道,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陶菀抢先了去,“不过是白天女儿晚媳妇,是不?”
“哈哈!”葶苈听得大声笑出来,丝毫不觉得害羞,“嫂子,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嫂子,等我出嫁的那天,你一定要来送我,我也想见见念歌。”她收回笑声。
“好!”陶菀想了下,还是答应了她,她的身边也应该没有真正的朋友了,“一定要幸福,很幸福!”
“嗯!嫂子,你们也要幸福!”
陶菀点点头。
在这时候,听得外边的人来报,说是二殿下进宫,听说楚风也在这儿,便想要邀请楚风出去叙旧。
楚风听闻,朝着陶菀看了一眼,一切都听从她的吩咐。
“去吧,去吧,我和嫂子还有悄悄话要说!”率先开口的是葶苈,她笑着哄开楚风,“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嫂子,你呆会来,肯定是会把完完整整的嫂子给你!”
“去吧!”见楚风依旧没有动作,陶菀也开了口,但心却暗自诽谤着,这家伙在外人面前真是做足了戏份,搞得妻管严一般。
如此,楚风方才站起身子,温柔地说道:“那我去了,记得在这儿等我。”
“好!”
等得楚风离去之后,内殿只剩下陶菀葶苈二人。
葶苈在火烘着手:“嫂子,你这次进宫应该不是单纯地来看我?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
陶菀点点头,不愧是皇家的人,想法总是会特别多,也特别会留个心眼:“是!”
“什么事?”
“好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吗?”陶菀轻启朱唇,“你当时给我了一样东西,不是吗?”
听闻,葶苈眉头一蹙:“是,你想要把它还给我?”
陶菀双眼盯着那通红的炭火,长长的指甲不怕烫的在炭火刮了下灰,然后抬起手轻轻一吹,吹散了指甲的炭灰,这才缓缓地点头:“是。”
“为什么?”葶苈不解地反问道。
陶菀抬眸望着葶苈,笑言:“公主应该知道里边的内容是什么?是不?应该是老太后让你交给我的,是不?”
葶苈点点头:“是!”她虽然不理解老太后及先皇为什么要这般做,但让楚风位,不算坏事。
“公主,皇应该还很好!至少还有个十多年的时间,不是吗?”
“嗯!但不保证有人想要篡位,而且有很多事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和太后为何会有之前的遭遇,那是有人想要谋反!”若要说这宫里哪两个女人胆子最大,也她们两个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聊皇帝的位置和寿命,若是让有心人听去,怕是脑袋要不保了!
陶菀没有否定她的话语,她说得并没有错:“是,但皇应该有能力镇压,不是吗?况乎这以后的位置,他们几个都很优秀,谁都可以啊!”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带着客套,那个位置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如今的楚风也变得不适合,这或许是她的原因。
葶苈摇摇头:“不,不是谁都可以坐,况乎我相信太后和先皇的眼光不会错,而且听闻他出生的时候,漫天祥云,可见是个好事儿,至于明间的流传儿,怕是有人的计谋。”
“我们姑且不说这个,只是我真得不适合拿着这东西!”
“为什么?”葶苈很不解,若换做其它女人得知自己丈夫可以如此,会兴奋的很。
“楚风或许等不到那天!而我更加等不到那天,它在我这儿是一件废物!”陶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身子轻松许多,从不曾对谁说过她自身的情况,今儿个该是可以一吐为快。
葶苈怔住:“什么意思?”
陶菀苦笑了声:“也许过不了多久我要去地府报到了!”
葶苈震惊万分,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陶菀,良久之后,方才说话,却也还是带着诧异:“你,你说你……”断断续续不成章。
陶菀点点头:“我不仅毒还蛊!所以那东西我无法继续保管。”
原来如此,葶苈咬了下嘴唇,思量了下:“嫂子,那你替我再保管一个月可好,在我出嫁的时候再给我,可好?”
陶菀本想拒绝,但想想她或许也需要时间,便也还是点点头。
“好。”
“嫂子,那他知道你的事不?”葶苈绕回到她毒的事儿。
陶菀摇摇头:“谁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你我,还有一个寄国大夫,我想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好,免得难受!每天都要担惊受怕,不如这样子,大家快快乐乐的生活一段时间。”
“嗯!嫂子,你真不打算和他说吗?他毕竟也算个大夫,而且还有长歌在!”葶苈还是觉得这样并不是很好,夫妻本该一起承受苦难,怎可以如此?
“没用的,况乎你也该知道他身体也不好,我不想他如此还要为我操劳!这样好,好,还请公主替我保密!”
葶苈叹了一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