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犯贱,自然轮不上贱人这个称呼。”
“你……”,木凌天一气,但想起自己来这里,是受了和乐所托,来追问永宁的,便不得不沉住气道:“你到底把永乐弄到哪里去?”
永宁笑着摇头,“不知道,你要有本事,尽管去找啊。”
木凌天根本拿永宁毫无办法,只得劝道:‘永宁,她是皇上下旨册封的一品皇太夫人,位同太后,你若是真抓走了她,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尽快收手,不然,只怕是连东厂都不会善罢甘休。”
永宁听着木凌天冠冕堂皇的话,面无表情,“木凌天,有证据就去刑部告我,别在我面前废话,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木凌天脸色难看,现在的永宁与以往的永宁反差太大,让他难以接受,他以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当永宁不再爱他了,竟也会像对待旁人那般的凌厉而无情。
皇太夫人在古月为宣文太后时,便对古月的政事指手画脚的,让古月的朝臣极为不喜,如今到了大夏国,依然想插手大夏国的政事,如此野心,施醉卿自然容不下她,见她失踪也没个反应,可见,施醉卿根本不把皇太夫人当一回事。
木凌天用施醉卿来压永宁,还真是失算了。
“那贱人死了,倒是更好,只可惜,本宫的女儿个个不成人样,她的女儿倒是还好好的,本宫看着,心里可真是恨……”
木凌天一听,当即沉下脸,“永宁,你若敢伤害和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和乐终归是他的女儿,他保不住皇太夫人,总得保住这个女儿才是。
“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木凌天,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我永宁,你以后你方定侯是个什么?我告诉你,我能捧着你,也能狠狠的摔死你,下次再敢到我跟前来犯贱,我不介意送你方定侯府一个满门抄斩。”
“你、你真是个疯子——”,木凌天面色黑沉,“你可别忘了,你既下嫁我木凌天,便也是方定侯府的人,满门抄斩,你也逃不了。”
“那有什么,本宫向皇上讨一道圣旨,与你和离便是,届时,你去死你的,我带着璎珞自回我的宫中后。”
永宁字字句句像冰渣子似得,木凌天心中一阵难受,“你想要跟我和离?”
永宁没有说话,她心中恨木凌天,但真要走到那一步,她知道,自己的脚是绝对迈不出去的。
永宁觉得累了,她心中似乎就只剩下恨了,除了恨,便是漫无边际的荒芜,如同永远漂泊在尘世的蒲公英,找不到落脚的终点。
两人之间沉默着,木凌天看着永宁,永宁却没有看他,这时,一个嬷嬷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殿下……人被劫走了……”
永宁眸光乍然一缩,阴鸷无比,竟然还有人敢从她的手里将人劫走,可真是胆大包天。
永宁仔细想了想,沈落微对施醉卿毫无用处,施醉卿自不会去做这样的事,那么,到底是谁劫走了沈落微?
不过,沈落微终归不是永宁最恨之人,如今人没了,她自然不会劳师动众的去找,不过日后若沈落微再次落到她手上,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永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吩咐嬷嬷道:“去祭司府走一趟,将本宫准备的厚礼给大祭司送去。”
“喏。”
这几日朝中的风向变得愈加的诡谲莫测。
祭司府与杜家、永宁长公主水火不容的关系空前紧张起来,朝中有点资历老臣都看得出来,祭司府如今虽然得势,却不过是外强中干,根基到底不如杜家和永宁长公主稳,她却在这时候得罪了两家,无异于自取灭亡。
而且现在,祭司府的威信在大夏国早已不如以前,只怕再过不久,这祭司府的存在就要被彻底的取缔了。
这些温离颜自然也看出来了,所以现在她迫切的寻求一个能与施醉卿、能与长公主、能与杜府齐肩的大靠山。
这个大靠山,自然非穆晋玄莫属,但温离颜先前不甘心被穆晋玄控制,曾想要脱离紫衣侯府而自立,如今再去求穆晋玄,自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但穆晋玄得知了施醉卿想要与寂璟敖成亲的事,便正是需要温离颜这颗棋子出手的时候,温离颜不来找他,他自己便先去找了温离颜,至于两人之间合谋出了什么,那自然只有天知地知两人知。
这日,温离颜被众多婢子簇拥着祭司府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见机行事,行到了温离颜面前,微微躬了躬身子,“奴婢是大长公主身边的掌事嬷嬷,封大长公主之命,前来祭司府送上薄礼一份,还请温祭司笑纳。”
温离颜心头突突的一跳,永宁联合杜家一同打压她在朝中的地位,如今差人来送礼,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礼。
“无功不受禄,长公主的礼,本司不敢受,烦请回去告诉长公主一声,长公主这心意,本司领了,来日必当亲自登门拜会长公主殿下。”,温离颜说完,侧开嬷嬷要走。
嬷嬷笑了笑,眸光圆滑,不曾让步,只是温温和和道:“好歹是大长公主的一片心意不管如何温祭司也得过过目吧,不然让人看了去,还以为温祭司有了体面,在朝中如日中天,这眼光便高了,瞧不上咱们长公主了。”
温离颜脸色微微的一变,虽然是笑着,却笑得有些冷。
嬷嬷还是那副笑脸,她已经打开了手上的锦盒,双手递到了温离颜的面前,“说不定咱们大长公主的这份礼物,能入得了温祭司的眼呢。”
温离颜垂眼淡淡的看了一眼,看见锦盒中那一截还淌着血的手指,脸色一白,不由得退后一步,险些被阶梯给绊倒。
温离颜气息急促了一下,嬷嬷道:“温祭司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