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猪尿泡,罗小辉他们抢到一个,一帮孩子们乐得在食堂外面的广场上跑来跑去的踢着猪尿泡玩。
李蔓腿不方便,就没去帮忙,坐在食堂门口的凳子上,看着广场上的孩子们玩闹。
“你是1团3营4连连长宋逾的爱人,李蔓吧?”
李蔓偏头一看,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位三十多岁的妇人,齐耳短发,弯眉凤眼,皮肤白皙,列宁装,黑皮鞋,身姿窈窕,容貌秀美。
“我是。”
“你好,”女人欠身在李蔓身旁坐下,伸手笑道,“我是吕政委的爱人贺子秋,部队商店的主任。”
李蔓怔了下,伸手与之相握道:“贺主任,你好!”
“你好、你好,早就听说我们新来的会计长得好看,却没想到这么美,比省歌舞团的一支花韩清雅还要美上几分,方才看得我一阵晃神。”
“贺主任认识省歌舞团的韩老师?”李蔓惊讶道。
“我跟韩清雅是同学,怎么,小李也认识她?”
“嗯,有过几面之缘。”
“你……”贺子秋孤疑道,“不会就是一再拒绝随她进入省歌舞团的那个白族女娃吧?”
李蔓笑笑:“好像就是。”
“哎呀!”贺子秋一拍大腿,乐道,“你看这缘份!哈哈……回头我得给韩清雅打个电话,跟她说说,她求而不得的徒弟来我这儿了,哈哈……娘啊,光是一想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就想笑哈哈……”
李蔓:“……”
“笑什么呢?”吕政委带着宋逾走来,笑道,“你别吓着人家小同志?”
“老、老吕……我跟你说,哈哈……韩清雅几年来求而不得的小徒弟,”贺子秋拍拍李蔓的肩,揉着肚子乐道,“来我这儿了。”
吕政委扫了眼李蔓身上的服饰,转头看向宋逾道:“你爱人,李蔓?”
“是,”宋逾向前几步,伸手扶起李蔓,跟她介绍道,“这是贺主任的爱人,吕政委。”
“吕政委好!”李蔓微微躬了下身。
宋逾一来,吕政委就拿到了他的资料,对李蔓南猛坝后山与du匪周旋那段自然也是知之甚详,如今遇到本人了,吕政委抬手敬了个礼,弯腰在妻子身边坐下,招呼道:“坐!别站着,腿上的伤还没好透吧?”
宋逾扶着李蔓坐下,代为回答道:“还有点炎症。”
“嗯,子弹从腿肚贯穿,里面没那么容易长好,好好养着。”
贺子秋止了笑:“拄着拐杖能稍微走上几步吗?”
李蔓点点头:“可以。”
“那能不能辛苦你一下,明天过来先帮忙算一下帐?”贺子秋不好意思道,“按理我不该这么急地让你带伤上班,只是张会计突然难产,一歇半个多月,积了太多帐目在哪儿。找不到人,我自己试着弄了几天,结果越理越乱,搞得一塌湖涂。”
吕政委:“你自己上学时,理科就不行,还算帐?!”
贺子秋白了他一眼,握住李蔓的手道:“上下班你不用担心,我家有自行车,我载你。”
李蔓犹豫了一下道:“明天我家请客,你看后□□吗?”
贺子秋大喜:“行、行,后天早上我去接你。”
“我来吧,”宋逾道,“上班我送她过去,下班再去接。”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吕政委看着妻子好笑地摇摇头:“小宋正求之不得呢,哪会觉得麻烦。”
贺子秋一愣,看看美得犹如一朵水莲花的李蔓、又瞅瞅高大英俊的宋逾,哈哈笑道:“我们家老吕说得对,有小宋呢,哪轮到我来接送。”
一句话,打趣得李蔓红了脸。
“打饭了,大家排队……”
呼啦啦,人群拥了进来,占位的,排队的,片刻就挤满了食堂。
吕政委、贺子秋相携着起身,跟两人说了一声,带着跑来的孩子找家里的老人去了。
“坐着别动,我去后厨看看阿奶、阿爷在不?”
李蔓点点头,看着宋逾转身挤进人群,往后厨走去。
没一会儿,宋逾一手端着一个小盆,领着拿着碗筷的赵金凤和同样端了两个小盆的李长河过来了。
两盆苞谷饭,一盆卤菜,一盆炖菜。
放下小盆,宋逾又去打了份骨头汤。
李蔓接过赵金凤盛的苞谷饭,待两老都下筷后,迫不及待地夹了块切得极薄,撒了香菜、葱花,拌了洋葱、小米辣,点了醋,香油的猪头肉吃。
又辣又香,好好吃。
宋逾小心地夹了坨颤微微的猪脑给李长河:“阿爷尝尝这个。”
软如豆腐脑,一看就是极好消化。
李长河:“你赶紧吃,我自己来。”
宋逾点点头,给赵金凤夹了一坨,剩下的一点给了李蔓。
李蔓尝了下,吸泡了汤汁的猪脑极香,抬手给他夹了块猪蹄,余光扫过他身上的衣服,看着不像早上那身:“没伤着吧?”
“没有。”宋逾不善啃骨头,猪蹄咬了两口,就被他扒到碗边了。
李蔓迟疑了下,筷子一伸夹到自己碗里,重新给他夹了筷子酸菜菌子。
内脏什么的,李蔓发现他一块也没碰,特别是大小肠和猪肚,更是有点避之唯恐不及。
从食堂出来,两老走在前面,宋逾一手拎着装有碗筷小盆的竹篮,一手扶着李蔓慢悠悠地往家走。
雨早在半下午就停了,有月亮悄悄地从云层里探出头来,照得青石地面上的水洼,明晃晃的,一不小心踩上,啪叽,泥水飞溅,瞬间湿了裤腿。
罗小辉几个孩子,一路踩过,玩得不亦说乎,气得季嫂子、严嫂子,伸手在路边拔了颗一米多高的野麻,朝几人追了过去。
罗连长跟上来,笑道:“宋连长下午威武啊,什么时候再比划比划?”
“随时奉陪!”
罗连长立马身子一缩,下意识地揉了揉上午被他踢中的胳膊腿,嘿嘿笑道:“这几日就算了,等我下次从山上回来吧?”
再过几日,他又该带队进山训练了。
“行。”
张副营看罗连长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偏头跟许营长道:“宋逾身上不还带着伤吗,就这,一个个都怕了?”
许营长不动声色地揉了下山上被撞疼的大腿:“要不,明早你跟他练练?”
张副营下午没跟着进山,军营比试宋逾又收敛了不少,顾而并不知道宋逾有多强,又强在哪儿,遂很是爽快地应道:“成啊!”
罗连长悄悄冲许营长竖了竖大拇指。
许营长白了他一眼,掏了包烟,一人递了一根,另又抛了根给宋逾。
宋逾伸手接住,别在了耳上,到家就给李长河了。
……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卖羊,让母山羊受了惊吓,凌晨一点左右,母羊就开始不停地努责和呜叫。
李长河披衣起来,将马灯往羊圈上一挂,看了下情况,回屋拿了把剪刀,小心地剪去母羊乳/房周围和后肢内侧的羊毛……
赵金凤兑了盆温水过来,帮忙清洗消毒。
宋逾站在栏栅外,看了眼李长河身后焦躁不安的公山羊:“阿爷,公羊要不要移出来?”
李长河护着母山羊往旁边让了让:“你进来把它赶出去吧。”
宋逾打开栏栅门,过去一把扣住公山羊的脖子,捏着就给拉去了柴棚,然后抽了根藤蔓,往脖子上一套,拴在了柱子上。
半个小时不到,母山羊就开始生产了。
李蔓拄着拐杖过来看了一眼,就被宋逾送回了房,等翌日醒来,家里已经多了三只小羊羔。
怕再惊着刚生产的母羊,李长河跟宋逾拉着公山羊去东边地头杀的,待剖了羊皮,扒了内脏,将肉一条条分好,内脏在溪水里用草木灰和盐揉洗干净,用桶分装好,才提着回来。
羊皮泡在门前的溪水里,羊骨放铁锅里熬煮,赵金凤原准备将内脏和处理好的羊头丢进锅里一起煮呢,李蔓没让,只让放了些羊肉和羊小排,然后活面烙了些饼子。
早上,宋逾下班回来,一家人吃的是羊肉汤泡饼子。
李蔓偏头看了眼,宋逾这回吃得鼻尖冒了汗,眉眼都舒展了,看来是不喜欢吃内脏,头脚这些。
待客是在晚上,吃过饭,宋逾去上班,李蔓收拾厨房,赵金凤晾好衣服,拿竹篮装了15个鸡蛋、一斤红糖,半斤肉去了后面冯家,李长河趁着今儿天好,拔了院里的菜,沿着墙根开始补种南瓜、冬瓜、丝瓜等。
“李同志,你阿奶呢?”严嫂子端着瓢鸡蛋来家道,“家里的母鸡要抱窝,我找你阿奶换十来个种蛋。”
“我阿奶去后面冯连长家了,”李蔓拎着装鸡蛋的小罐,从厨房出来道,“家里的鸡蛋都在这儿了,严嫂子你看看。”
严嫂子接过小罐,将满瓢的鸡蛋递给李蔓,蹲在厨房门口,一个个对着光照了照,挑了10个:“李同志,你们家要不要孵小鸡?”
“我们家没有母鸡抱窝。”
“那我往窝里多放几颗种蛋,孵出来给你家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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