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如果儿子中了举,过个三年再考上进士,二十两银子还够看吗?
周氏是笃定了自己儿子的才华,此刻也不敢去惹三房的人。
厨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直到贺成大吼了声,“饭菜好了没?”周氏才让何花将饭菜端出去。
一顿饭吃下来,范盛笑盈盈地与贺成大闲聊,不断夸着老爷子做的评判。
“也就老爷子您做得如此公允,要这事发生在我家里,我定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整跪下,给我家老三道歉。”
贺成大仿佛噎了苍蝇似的,半晌只能讷讷地点头说是。
贺颖儿在一旁听着,与贺心儿相视一笑。
范盛却没有停歇,一边喝酒一边道:“我这妹子太过实诚了,都要被人休了也没敢回家告诉我。要说你们老贺家不要这两闺女,我们家可稀罕着呢。我爹死得早,我娘就生了这么一个闺女。我也是个混的,一直要了三个儿子,就没一个女儿。我看心儿和颖儿不错,贺天要真看不顺眼,现她们还小,我带过去养地熟。”
范盛喝地两颊微红,一副醉态憨憨的样子。但贺颖儿知道,舅舅的酒量并不小,此番怕是借酒装疯了。
贺成大被范盛这话当场打了脸,又不太好发作。然而贺天却吓了一大跳,忙道:“那是我闺女,我好好养着,宝贝着呢。”
范盛哈哈大笑,余光瞅着范丽娘微微泛红的双眼,心下叹了口气。
眼下,就盼着贺天越来越好了。
“我知道贺天要科考丽娘他们要辛苦一些,我们作为娘家人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送过来的棉花也只是让他们把被面好好弄一弄,我就发卖出去,赚不了几个钱……”
贺颖儿微微眯起眼,舅舅已经为日后的屯米找出了借口,这棉花整理成棉袄,棉被是费不了太大的功夫,只不过棉花看着大,又不用家里人扛,谁知道里面装的是棉花还是别的。
这屯米的事,有了着落了。
周氏沉着脸没有说话,她是个庄稼农妇。范盛家境虽不算好,但有出息的多。
就比如范盛,下个月就要和贺天一同科考。
比如范盛的三个儿子,一个已经是童生,一个跟着县里的大家族刘家少爷在铺子里头做伙计,另一个虽还小,但却是早有孝名。
要说那刘家,可是除了阮家以外最有名气的世家。
据说刘家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摄政王,谁都不敢怠慢!
贺天高高兴兴送走了范盛,回到饭桌就听到范丽娘说要去阮家绣房的事。
听说那小姐被送去庵堂,贺天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见范丽娘想去,也就不阻拦。
周氏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最后都咽了下去。
何花暗暗咬牙,下了饭桌回屋子气得火冒三丈。
那银盘的圆脸上的大眼睛却是盯着三房,转头对着贺小娟道:“你这几天盯着三房的,看看那麻布袋子里头是不是真是棉花。”
何花从来疑心重,自是不信范盛今日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