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哪怕只字不提,她也知晓,他爱她,早已深入骨髓,无可自拔。
她甚至无法想象,像她晏哥哥这般自尊自强的人,是如何下定决心……融…融魂的?
即使那是另一个自己,可他的骄傲他的尊严,如何允许他下这般的决定?
不过皆是为了自己罢了!
他怕自己伤心,无论哪个他,他们都怕自己伤心!
因为他们皆知晓,若不曾出现过便罢了,既然出现了,那无论失去哪一个,自己均会痛苦不堪。
这个……这俩个……傻瓜!
放下杯子,敏锐如摄政王轻易便察觉了辰帝的心思,重新把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道:“清儿,其实你可以这般想,我们谁皆无法失去你,所以只能放弃一切坚持,只求留在你身边就好!”
不,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原本可以把他干掉的!不是不能,只是不敢而已!因着我不知晓,若是你失去了他,究竟会有多伤心呢!
摄政王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那是属于前世灵魂的呐喊!
“嘶……唔……”似乎是他的言不由衷触犯了试心草,细细密密的刺痛海浪般袭上了心口,令他猝不及防地呻吟出声。
“晏哥哥!”
紧张地唤他,辰帝丝毫不曾怀疑他撒谎,急急地询问:“想什么了?心疾怎地犯得如此厉害?”
“别…别……担心!”喘得厉害,摄政王异常艰难地开口安慰。
“嗯,吃药,好不好?”边问边从他暗袖里掏了药瓶,辰帝将药丸倒出来,送到他嘴边。
老老实实地含住咽下,摄政王头靠在辰帝肩上,煎熬地等待这波疼痛过去。
期间,辰帝细细低语,温柔至极在他耳边哄了半天。
待他稍稍缓解,辰帝蓦地想起:这洞房花烛夜,他…他们为何不干脆双修?方才自己不是还毫不知羞地说要双修的吗?
悔得在心里直骂自己痴蠢,辰帝舔了舔摄政王的耳垂诱惑道:“晏哥哥,洞房花烛夜,做点美好的事情不?”
被她一舔,酥麻了半边身子,摄政王眸底一暗,随即燃起了烈焰。
双修吗?
不知为何灵魂融合后,倒不怎么排斥了!
若是双修可以改善身体,叫清儿再不为自己时时担忧,刻刻紧张,那坦然接受又何妨?
真不知自己从前为何如此抗拒?仅仅是因着这方式违背了自己对情事纯洁美好的想象吗?可又有什么比清儿欢愉安心来得重要?
如此看来,从前的自己还是不够通透啊!
“好啊!”
勾着恣意邪肆的笑容,摄政王毫不犹豫地去亲吻辰帝的耳朵。
“嗯……晏哥哥……”轻吟出声,辰帝已在摄政王怀里瘫软如水。
辰帝的娇唤使得摄政王浑身一颤,眸底的烈焰又亮了几分。
试心草这阵药效虽缓缓退去,摄政王状态却并不算好,确切地说,着实有些糟糕。
可他似是半分无异,把辰帝放下躺好,自己欺身上去,还顾着孩子没敢压实,虚虚撑着。
“清儿,你总是撩拨我,双修双修……呵呵……”
妖孽地低笑,摄政王伸手摩挲辰帝娇艳欲滴的唇瓣,魅惑逼人:“今夜,希望清儿陪晏哥哥清醒地感受一回,何谓真正的双修……”
“清儿,”面色缀了几分红润,摄政王颠倒众生的容颜越发妖媚惑人,扬着一双水雾氤氲的漂亮凤眸勾魂摄魄地望着辰帝。
被云雨滋养过的辰帝妩媚含情,自有一股风流魅惑于眉眼间水波荡漾。
只见她挑了柔美的柳叶眉,艳丽的红唇轻轻张开,如嗔似怨:“讨厌……”
摄政王:“……”
“清儿……”惩罚地咬了咬她的红唇,摄政王哭笑不得:“这是打哪学的话?”
又去捏她的鼻子,满眼宠溺:“你呀!可真是破坏氛围的高手!”
辰帝不服,愤愤开口:“我如何破坏氛围了?此时不是应到娇弱柔媚,如嗔似怨吗?”
“呵呵……”
被她逗得开怀,摄政王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开口:“是是是,娇弱柔媚,如嗔似怨!”
“只问题是,我顾着孩子,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清儿怎可如此凭空捏造,冤枉于我?”
声音低缓,既媚且撩,偏偏还夹杂几分委屈,如泣如诉,摄政王妖孽起来,惊悚骇人,却又魅惑丛生。
得,不玩了!
原来就玩不过,现在根本不能玩!
因为,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对不起,清儿错了!求皇夫大人高抬贵手,宽宏大量,为妻定当一日三省,绝不再犯!”干脆利落,辰帝自觉自己识时务的能力甚为强大。
“呵呵……骗子!这话我听过,你就喜欢知错不改,一犯再犯……呵呵……”
倚在辰帝身侧,把玩着她的发梢,摄政王笑得妖孽倾城:“不过,我喜欢!嗯,就喜欢你屡错屡犯,屡犯屡败,而后乖巧识时务的模样……呵呵……”
辰帝:“……”
她的晏哥哥究竟被什么样的妖孽附了体???
他原本就算妖孽亦不是这般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模样啊!!!
心中哀嚎不断,面上若无其事,辰帝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晏哥哥要看清儿准备的新婚礼物吗?”
如何不知晓她那点小心思,不过……新婚礼物,自然是要看的,摄政王笑着放过她。
随意披了件衣裳,辰帝起身,去拉旁侧的床头柜。
她这半露不露的模样,叫摄政王的眼眸情不自禁地暗了暗。
浑然不知,辰帝拿了两个精致的小盒子,笑吟吟地问:“晏哥哥要先开哪一个?”
瞥了眼俩个盒子,又将目光转到薄纱轻裹的辰帝身上,摄政王无意舔了舔唇,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欲念。
目光复又回到盒子上,摄政王伸手挨个摸了摸,忽然神秘兮兮地问:“我亦备了新婚礼物,清儿要不要看?”
“看!在哪里呢?”两眼放光,辰帝的期待满满不言而喻。
“要不沐浴更衣再看?”身上黏黏腻腻的,重点,摄政王又瞥了眼举手投足皆是万种风情,却又犹不自知的辰帝。
他对自己如今的自制力尚存疑虑,大概沐浴更衣,正襟危坐能让他清醒点。
“好!”乖乖点头,辰帝即刻起身吩咐宫人备水。
回身见摄政王慢条斯理地坐起来,连衣裳都已穿戴整齐,辰帝有些怔愣,随即激动不已:“晏哥哥,为何清儿觉得你的身子似乎好了许多?”
辰帝如此一说,摄政王倒也愣了,细细思量了会,好似自融魂之后,身体疼痛仍在,却确实轻松了不少。经了双修,这会除了脑仁还是空疼得有些难受,心口竟似乎只有细微的疼痛。
“嗯,许是因祸得福,又许是清儿滋养得好,这会倒是前所未有的松快。”
他说得俏皮,辰帝却知他不曾拿话哄她,一颗心即刻飞扬起来:“太好了,若是如此,晏哥哥的身子定会好起来的!”
“嗯,莫担心!我会努力…好好与清儿……双修的……”一句没羞没躁的话,摄政王说得悠然自得,婉转缠绵。
事关他身体,辰帝心安理得,硬气得很:“好呀,一定要好好与清儿双修哦!”
先是一怔,随即笑出声来,摄政王温暖而又邪肆地开口:“清儿,我这才知晓,你原是如此爱我!”
“讨厌!”嗔他一眼,辰帝面上涌起热气,强行指责:“我如此爱你,你竟才知晓!你……”
“不理你了,我沐浴去!”在摄政王蒙着一层水雾盈盈情深的目光下,辰帝到底经不住羞意,落荒而逃。
只辰帝一走,坐得端正笔直的摄政王瞬间弯了腰。
乐极生悲,心疾说犯就犯,谁道身子好了一些的?
假象,皆是假象!!!
怕是因着灵魂初初融合,它的强大,叫自己更能抗住这身体的疼痛而已吧!
不是身体的疼痛减弱了,而且灵魂的忍耐又增加了。
得,空欢喜一场!!!
只怕他的小姑娘知道了要哭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