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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通舟仿佛被龚如云在颈项间挂了个一动十八响的赏铃,这一晃荡不打紧啊,下里撩阴上里打脸的,把人弄得两头不是、头青蛋肿、上下哩落番不囫囵。龚如云扒人祖坟、舌奸尸骨、蕴籍锋芒的一出杀伐,彻彻底底伤到水通舟骨髓里去了,这众人眼里‘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处子,在欲哭无泪间滴沥着喷血的原始呐喊。
几个学生会主席过来帮着他喘喘同病相怜的窝憋气儿,唯恐他一口气上不来就病鸡般和撒着翅儿呕啊着去了。有人真心实意明正大道哩安慰解劝,也有人虚情聊毛心底窃喜、脸到了心却搁在贰上的。朋友之间未必都同气连枝,但彼此之间和谐面子、撺拢关系还是必须要做的,有香粉谁不往自家脸面里擦它一把的?
“不信他龚如云就是那无缝的蛋!他不让咱哥们活得出条,他的日子也别想滋润!不信他每次都能把屁股底下的一纸儿划拉干净了!”常大明未必是出心点火、引火烧身,只因他并非明哲保身婉转曲折的贼溜人物。而所有人都知道,水通舟通向理想生活的精神支柱已经被彻底地抹掉了!望着面如死灰、委顿凄迷、缺胳膊少腿似的水通舟,大家心惊胆颤又痛彻心扉,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哩摸老虎屁股、触摸高压线的结果吧?!
鮑昱行则像一首神秘的抒情诗,他跟王艮生递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向前来。“虽然大明说得不无道理,毕竟也是一时气头上赶出来的话巴,不如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沉淀沉淀愿、有题无解的事情。高李哲和你耗过两回了,不过就是拉拉手解解闷地走走形式,她心里不过把你当作碟中小菜,无聊间偶尔抄一筷子解解寡淡无味的心情,她心里怕是只有龚如云一个人生根发芽哩!”王艮生的解剖让众人大吃了一惊。“如果你真心真意地爱着高李哲,不如就放手成全她和龚如云的幸福。你细细地想想,我的话虽然很不好听,到底出于哥哥的一片真心,你这样耗下去怕是连健康都保不住的”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水通舟像个沉浸泥沼的垂死者,两只蛤蟆般的轱辘眼咕噜噜往外哩透着热气。烟雾弥漫的寝室里除了烟头就是痰渍。一本缺页少角的《厚黑学》丢弃在旮旯尘浮的光线里。
人们想起那个曾经欣欣向荣里抒发着爱情的水通舟,想起他那澎湃着眼泪却青葱劲拔、令人畅怀的诗朗诵!
来吧,黑夜!来吧,高李哲,你是(我)黑夜中的白昼!
因为你乘着夜的翅膀,
像新雪落在乌鸦的背上,
来吧,温柔、充满爱的夜!
来吧,给我带来我的高李哲!
无论善良的或卑鄙的都含了泪光,像秋夜月光中迷茫不定的洒洒露珠栖息在灰暗凄冷的摇摆枝头。也许鲁迅先生的话更有表现力,那就聊作一用吧:惨象已使我目不忍睹,流言已使我耳不忍闻
高李哲的情况也像洗澡时被人腌臜了一火、抹脏了俏屁股、并顺手拿走了衣服。本来她只是借了水通舟这根杆子打打龚如云这个大红枣儿,以类似于佛家棒吓的那种方式传递一下感应,况又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来应对龚如云发起的正面进攻的,却没料到龚如云竟然采用了一种迂回的偷袭方式,而且这么丧心病狂、丝毫不顾及个人的脸面。对高李哲而言,这种疯狂的爱让她感到一种欣慰,却也是一种精神的拘留,一种严厉的鞭笞,一种让人无法承受的与世隔绝众人成为不用付钱的看客高李哲心底间难免悔恨几天前所做的那个多少有些轻率的决定,本来,水通舟引不起她多大的兴趣,只是她觉得自己的日子窄狭单调了一些,她不过想借水通舟死心塌地的热爱松松肩膀里沉重的东西而已。没想到,水通舟却被她害惨了!
她本来想抽时间过去探望一下水通舟的,易安玲却弄出一个更糟糕的烂摊子来。她令人意外的与“流产”这个词挂上钩了,而且产下一个不伦不类的带着小尾巴的脏东西让人禁不住产生某些卑鄙的联想。是的,她肯定兴高采烈的接纳了温白冰的冲动,可为什么会荒唐地产下一个近乎荒谬的小野物呢?难道她发昏时会与那狗儿猫儿的小阿呜们祸拢到一起吗?
温白冰早已经出院了,却和黄闵轩的本家远房侄女、大名叫作黄春茗的黄医生搞到一起去了。据说,黄硕士救活了他的那根‘掌门棍’,让人觉得此情一生一世也报答不完,温白冰只好以身相许聊作报答。他和黄医生一块来病房探望了宝贝,黄春明还算知趣,让温白冰留下来单独面对一下肝肠寸断的易安玲。宝贝觉得自己痛苦的相当一部分来源于他,她想狐狸般诉一番苦水,却发现温白冰玩世不恭里漠然着一种不以为然的表情,那意思是:你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我们都好自为之吧!温白冰很无奈地把一个大信封塞进她床头的被褥里,抬起冲淡的双眼在易安玲的泪水上点了个永世不得翻身的叹号!
早八点,政法学院办公大楼顶层里乱成一锅粥。不知哪位下三滥玩意儿斗胆撬开了学生会主席办公室的门,在办公桌椅里屙屎撒尿地祸拢了一大摊云蒸雾罩的东东。龚如云被副主席从实习基地叫了回来。他被人钻了空子,虽然他耳目众多、发现及时,以他的能力还是无法掩盖事件的真相,他的心情很沮丧。他那自诩为自成一体的腿子集团的大部分成员都到了场,消息还是被有预谋的泄露到李院长那里去。办公室里臭气熏天,有三三两两好事的青年教师掩了鼻子从门前哩探头探脑、来来去去,装作要去楼道口方便的样子,偷觑着他办公室内部手忙脚乱的光景。
一个阴影袭来。李院长口气逼人地通知他到院长办公室去一趟。在龚如云做学生会主席的最初阶段,李院长就和赵书记有过不同的意见,好在龚如云人前里演的挺到位,李院长也说不出个长短是非来的。况且,大学宣传部、组织部都有人站出来为他喝彩、力挺龚如云的才德品貌,自己何必往那张老脸上涂油打蜡以显示自己的卓尔不群呐?不过他始终觉得,这个看上去傲岸挺拔、玉树临风、道貌岸然的小青年让他有一种被坦克车轧过去的感觉。他不便把这种感觉当作经验的一种结论去遏制龚如云天才的发挥,他显得很开通,但他感觉这个气象峥嵘的家伙为了寻找到新大陆,会大大扩展他对于人生价值的定义域,刺穿文明和道德的某些敏感而脆弱的部分。
“马上就毕业的,还与那些小孩子祸败在一起!内部说,省委组织部今年照例分配给政法学院八个指标,你是必然的人选,却突然捅出这么个大漏子来,你的脑子让骚尿呲坏不是啊?!”龚如云心底释然了,中国人讲究责而不罚、罚而不责,没有既责又罚的惯例,老狐狸既然如此责难,想必不用考虑受处分的事情了。李院长又爱又恨地望了一眼诚惶诚恐的龚如云,“为了个女孩子争风吃醋,让人把屎尿都拉撒到办公桌上来了,你这学生会主席当得很有水平、很有味道哩!这种事让王校长知道了怕是连我和赵书记都吃不了兜着走!”龚如云气象峥嵘的脸一时间无地自容,只装了孙子待人教训。“你看看人家王迎和,脸上无答,心里运筹。领导爱护,同学羡慕的。反过来,你看看你!未做人先做事,张牙舞爪,四蹄子蹬搭,弄得校园里乌烟瘴气的,我白白培育了你这几年,你这学生会主席、党员、干部的身份是不是该马上抹了去?”李院长愤愤之间把案牍上的书籍推到地下
龚如云跪了下去!
霍三业能够从国家体制的角度思考问题了,当他玩味“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经济发展的核心力量,人际关系是疏通企业大动脉的阿司匹林”这些政策性方法论的时候,理性的启发让他念念不忘高李哲,他觉得她是他史无前例的推动力。当他的精神世界从野蛮、平实转化到文明高尚这个层面上来的时候,他发现世界竟然这么大这么美好。黄闵轩、高李哲、冷舒云第一次作为典范的女人、神像一般的供奉到他的灵魂里来。而易安玲,他海盗似的哈哈一笑,那应该就是他怡情悦性的月婵娟吧!
霍三业心里有一种神秘磨人的力量推动者他,让他内心活跃的像个热情的娃娃。他愿意倾听她们智性的声音,那超越了新鲜刺了吧?”他蕙心兰质哩娇娇一挑。
金晓婷刚想嘟噜话茬儿,黄闵轩前头哩打了叉儿。“三哥这么忙还挂念着我们几个,我们几个却不知道如何助三哥一臂之力。各人有各人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有些事问起来也不一定很方便。今天不如让大家乘着三哥的快乐翅膀翱翔一会,如何?”
“你喝什么酒啊?”她望着张嘴结舌的金晓婷继续设问了一句,“国酒还是‘法国白兰地’?”,金晓婷像被人摸了一把胸部似的满面羞光,“八字还没一撇的,喝‘去国白兰地’还差不多?”冷舒云醉眯眯说到,“人在红尘,岂能不染?”她嬉闹着举起右手,“我自动报名吧,‘国酒’杏花村。”她用料峭的眼神痒了一下金晓婷。高李哲故作梨花般淡淡的一笑,“‘杏花村’诗情画意,‘兰陵’美酒也有古风,我就选了这‘郁金香’吧!”黄闵轩左右一掂量,笑着说道,“我就客随主便吧,看三哥盛情一片的,到底拿什么好酒招待我们才是呢?”
霍三业厚墩墩嘿笑了一声,有些招摇地从里间的酒柜里抱来两瓶外国货,黄闵轩眉角略皱,嘴角一挪,“三哥啊,不是所有的经典都能让人愉快接受的,近千块钱的法兰西未必就比我们老祖宗的杏花村、兰陵美酒更醉人更飘香。”几个人都敏感地觉察出公主话里有话的点化。高李哲出来打圆场,“天怪热的,不如大家顺了这季节应承一回啤酒,清肺润肠、又不用弯着舌头捡话头。”金晓婷闷着个驴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主张。霍三业舌儿一吮,“亏待了谁我都担待不起的,不如你们凭爱好去酒柜自选吧。”
黄闵轩点点头,冷舒云弄来几瓶青岛啤酒,只有金晓婷提着一个约略有半斤四两的xx瓶子根出来,兴高采烈地咣噹着放到自家面前,说,“我就喝这个瓶子根了,再开一瓶挺浪费的。”
霍三业放心不下易安玲,尽管温白冰硬挤到他前头去了,让他心有忌惮、不敢人手里抢馒头,到底心念里惦记那婆娑娑的花容月貌,心里跟开着十二马力小机器似的喷喷地冒着黑烟和火星。他跟金晓婷打了个手机,金晓婷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到底言辞无答地啰啰不出个囫囵的子丑寅卯来。金晓婷越是避重就轻转移话题,霍三业越是连连追问热脸猛贴凉屁股似的寻根问底,金晓婷又不好意思跟霍三哥着急撒泼,自己倒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我得和党中央保持一致!公主下了死命令的,谁说出去谁负责的,你就别难为我了,成不?好三哥。这事还不如我教给你一路拳脚轻松哩!你去问高李哲或冷舒云吧,别跟俺捅娄子了,行不?。”
金晓婷言辞之间暴露出令人生疑的端倪:肯定有某种不祥的事情发生了!
金晓婷骨子里八代农民,习惯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生活化思维。自己在这个群体中出身低下,哪里有雏鸡长毛般随心所欲的发言权啊!其实,黄闵轩几个只是怕这山村里的野鸽子随意乱飞,无羁无绊,随时掉进别人的圈套或牢笼里,却并没有本真哩轻视她的意思。况冷舒云早对她指指画画了一番,特别传授她用上‘与党中央保持一致’的新鲜词汇,更是刻骨拿魂地取来霍经理的情意绵绵。
高李哲接到霍三业的手机,顺手牵羊哩先闹了他一句戏白,“区长百忙,有何指教?”,其实心里间早知道三业此时怕是连魂都掉到神经末梢上去了。霍三业吭吭哧哧、哏哏扯扯地咽着吐沫问到易安玲。面对这个为了他的事业鞠躬尽瘁,定经纬、划八方、策五湖、点四海的功勋人物,霍三业永远充满着虔敬敬慎的学生态度,从来没有长着羽毛的奏鸣曲从心田里流露出来。“哎呀我心哩——还是放不下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想跟你探讨一下,你可别笑话我品贱不管对也好错也好,这心里总是有安玲的音容笑貌跳来跳去的,很苦闷哩”高李哲这边好意地挡了他一句,“你想做大男人中的‘小三哥’啊?人家心里没你的谱儿,何必再找空儿唱她的曲儿。万一挤得灰头土脸的,哪里还有个区长大人的尊容?况且,这又不是上街买菜花钱就能到手的事情。”高李哲的话是寒着心说的,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可安玲为什么没来参加我的庆祝酒宴?难道她会连朋友关系都无心经营了吗?”霍三业听出了高李哲话里有话的玄机,依然避轻就重、冒张着一颗热心单刀直入了。高李哲的声音有些异样,“一个企业家必须复兴着亲身经历的元素,何必用手机套来套去的?来一趟不就得了?”
霍三业一拍脑门子,是啊,借口总是会找到的嘛。
冷舒云贴心儿告诉宝贝,霍经理早晚要来探望她,让她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易安玲知道,她生活中真正的王子出现了,他会像漫天大雪一样铺天盖地降下他的每一朵素洁的灵魂,容纳她这藏污纳垢的肮脏的灵魂和躯壳。婚姻的舞台即将搭起,平静的探讨似的素朴交流将代替浪漫和不切实际的冥想。可她依然冥想。
“耸立在山脚下溪弯里的红色八角木屋,涂了泥浆的茅草屋顶飘着嘘嘘的炊烟。屋里的墙壁上挂着宝贝不露点的油画,和蒙娜丽莎一样温暖一笑。宠物狗趴在真皮沙发的旮旯里打着呵欠,鲜花盛开在每一个洁净的角落哩。
孩子们吱呀喧闹地从河边走来,抹着泥巴的小脸上溢荡着收获和欣慰。
‘妈妈!妈妈!快出来啊!好大好大的金鲤鱼啊!’
奥迪车从绿地间缓缓驶来,霍三业的笑像秋天沉甸甸的粮食,绚烂里散发着宁静和阳光的味道。”
他会是我的水、盐、和粮食,他是父亲、兄长和生活的导师
“我来了,我只想看看你,我怕生活冷落了你。”他的疑问在见到宝贝的那一刻便抛洒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霍三业手捧着鲜花走进来的时候,他眼里只有箐杆似的宝贝了,她瘦得像春天的瓜秧似的,两只眼睛像折断了翅膀勉强飞回窝里来的受伤的鸽子一般温静无力,略显苍白的脸上仿佛被刀儿重新雕刻了一回,棱角分明哩呈现出她的修眉、鼻骨和有些黯淡的双唇。她眼里含着泪,像葬花归来的黛玉
他眼里涌着思念的泪花,像个孩子似的直白着难以掩饰的情感。当他看到垂垂欲断、无心无力的宝贝儿,他开始责怪黄闵轩的清高、高李哲的泾渭分明、冷舒云的冷漠和金晓婷的屈从。难道她们都受了世俗的毒害而变得麻木不仁、冷心冷肠了?他当了众人的面情不自禁握起那看上去已有些瘦骨嶙峋的尖尖手儿。他感觉到她并没有抽回去的意思,他的体温通过指尖和手掌传递过去。
几个女生躲到外面去了,霍三业含泪抱住了浑身发凉的宝贝儿。他像抱起人生中最沉重的东西,而不是类似于拿起小瓶的葡萄酒啜了一大口的感觉,他的脸颊没有因为热爱而变得绯红,而是抱起了一种类似于生命中的信仰或使命的那种感觉。
“三哥!你为什么还要来?”安玲的热泪真诚地落下来。
安玲!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准备从新做回到高尚人的行列里去,你像春风打开了我对于春天的美好的诵读,让我远离了卑鄙人的行列,享受到做人的钻石般的光芒和尊严。我不是把你作为一种装饰品陈列给观众,我们应该一起辉煌地歌唱灵魂里最美好的东西。
太阳像个老男孩,调皮地把倾斜的视线扫到他们肩上来,温柔的光辉像邓丽君《甜蜜蜜》的歌声滴淌出来似的。
霍三业恨不得一时间就把宝贝儿接走了。他嘴里虽然不好意思扰烦各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疑虑和矛盾,出门时还是不自觉间说了句,“请各位领导多多关照!”,众人都笑了,只有高李哲冷冷地塞白了他一句,“谁是你的领导啊!你的领导躺在铺上睡大觉哩!”霍三业抱歉地一笑,一双殷望的眼睛落到黄闵轩的脸上。然后把金晓婷叫到一边嘱咐了几句,金晓婷母鸡吃食般点着头。
楼道里,好奇的女娃子们刚才还麻雀似的叽喳在一起,现在却烟云一般散去了。章海因想过来凑趣的,看到闵黄闵轩站在那里,骚屁股灰溜溜躲进卫生间里去了。
金晓婷说:这一出,挺悲催的。
高李哲含着泪花看着几个姐妹,“三哥‘本来’就是好女儿能够托付一生的那种人!”
黄闵轩神情一秉,望了一眼高李哲,含糊了一句加以掩饰,“虽然百巧之计讲究个欲左先右,欲擒故纵,到底三哥不明不白哩会恨我们一回的。只怕婚后安玲姐再有摇摆感情的事体,我们几个到时候能落个囫囵尸首就不错了。不让晓婷姐多言,这也是明哲保身的无奈。”她突然对了高李哲,“哲姐姐,我们知道你心里一直留恋着那个人的风景,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们何必再搭上一个无辜的?自此以后,恐怕水通舟一伙会使出浑身解数明里暗里地对付他”
高李哲惨然一笑,恨恨地说道,“人作孽,不可活,活该!”。
冷舒云扭嗒着女孩家家的身段婆娑过来,“有恨就有爱!不如放下心情来得清澈。四爷说过,游来游去的幸福,会让鱼儿闭不上眼睛的!”高李哲羞臊地掐了一把冷舒云。
索蔚男来图多事了,她把高李哲叫到一边掰茬私话儿,高李哲的帘子脸黄一阵红一阵的。
“狗男女!”高李哲的表情里像塞满了一块一块的大石头。
“是李妍妍上街无意中碰到的,她断定绝不是龚如云明正大道哩娶回家的正房老婆。腆着三四个月的阳春肚儿,却一打劲地往龚如云怀里间猛搂”。
她想起四爷为她写过的诗句
“当我们恍似风中豆蔻,你打开了她,捉弄掉她雨露哩的芳华失落了珍珠的蚌壳啊,潮汐间领受着日月无痕的弯弯洼洼”
高李哲的心情已经沉下地平线,阳光从建筑物和树木的后方投下光怪陆离的阴影。她坐在图前草丛边的石凳上,在暮色的波光里溢荡着悲苦的情怀。她卷缩着膝盖,双臂抱着魅魅的小腿,头儿歪邪在上面,黑亮的发丝飘垂在嘘嘘的凉风中。怜怜的可人儿,尾草的心思儿,串串的泪花儿,欲灭的灯芯儿
黄闵轩、冷舒云打过手机来,黄闵轩的语气一下子让高李哲沉淀下来。“你听好了!只要你想不开,你前脚里走,我后脚里就跟过去!”高李哲默念滚动间一下子刹住了悲情。“生活中的水深火热只能让我们进化,而不应该因为伤心无奈而选择倒退与萎缩。我们将养了十几年的诗书精华,难道只为了到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寻死觅活的?”冷舒云在开导她。
冷舒云和金晓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安然无恙的高李哲,说了句水灵灵的笑话。
“公主派我们俩个燕行而来,让我们打捞起——你肩膀里那温润的绿色涟漪!”
高李哲已经抹掉了泪水,表情沉淀的有些怕人,“我得去救他的命!不然他会被水通舟一伙茹毛饮血、生吞活剥变得尸骨无存的。金晓婷,你陪我去,现在,马上,即刻动身吧,打个出租,快!快!”金晓婷疑惑地望着高李哲,“干什么去啊?屁股上着了火苗似的!你等我给公主打个电话不成吗?”
冷舒云之所至,心之所在。我们几个就一起帮他一把,送他个一生不了的人情吧!”
也是,胡安欣这娘们自从得了龚如云的雨露滋润,心里间那颗禾苗便火辣辣地长疯了,男欢女爱的快乐征服了她的整个地球,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龚如云那厮。
她们曾经害羞地躺进世俗的床铺间,不冷不热的夜里,龚如云像一股怡人的湾流流遍她的全身。他们像一起流血流汗的战友,彼此走到对方的深处里。平静时,他们殷殷眺望,像远隔着千山万水流到一处来的彼此还非常陌生的河流,他们的手承载着柔情蜜意,像船桨在彼此的胴体上划来划去,渔火似的双眼像月光一般神秘而又朦胧
时美好的剪影那样安谧而温馨,仿佛永伴着城市河流中淙淙的流水声。
他是我的王,我心灵的主人!
她知道,怀孕以后,婆婆那只放进她小腹间的高贵的手,抚摸着的是她小算盘里的思想而不是那个可爱的小生命,她被公公、婆婆和那个只知道傻笑的男孩围堵在一个冠冕堂皇的豪华地狱里。公公曾经以统治者的权威利诱过她,可她不允许这个老男人占领她那芳草之地。她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刀具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有一次,公公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她挣脱着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孩子削铅笔用的小刀来!
“你想做个被阉割的大人物吗!”
终于,一家人达成默契,虽然话儿不便明说,到底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
龚如云出现了,一股清风拂面吹来,胡安欣无羁无绊、名正言顺地开始了她借种下蛋的美好生活,虽然短暂的只有几天,她却投入的死去活来。她的心飘逸着理想的芳香,女儿身花朵般的开放给了龚如云。
她怀孕了,顺利承接起公婆交给他的传宗接代的任务或使命,现在她不再为日常生活中的那种骚扰而担惊受怕,她身上已经有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砝码。其实,胡安欣是一个非常羞涩的女孩,很少花费心思去装点个人的衣着和外表,她更喜欢在下雨天一个人跑进书店或阅览室,而不是和那些麻雀似的女孩们叽喳在一起。她很会社交,因为美丽是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但她从内心里厌恶这一切,虽然县城青年社团的主要负责人里面总少不了她的芳名,她并不去多想,因为那是与她的家世地位相匹配的自然的事情。
晚上,她的傻哥儿不定倚在哪里就睡了,癞蛤蟆似的打着呼噜。胡安欣仰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光“这一刻,我的王子是否也同样地思念着我?我们的甜蜜相逢难道仅仅是生活的偶遇或是命运的一种安排?”她温软地抚摸着她那微微隆起、渐渐丰盈的胸腹,用牛顿的引力学说否定着沙发上那个无能的统治者留给她的卑鄙的法则,不想让甜蜜的相逢成为岁月里挥之不去的烙印。她喃喃着,“从根本上说,一个孩子只解决了公公婆婆的信仰问题,之后,我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因为毫无意义还会有动荡和混乱掺和进来,还会有和公公婆婆的仇视和冲突。当婚姻连最正常的需要都满足不了的时候,什么事情发生不出来呢?我和别的男人约会会被他们当作对于婚姻的肆无忌惮和背叛,而道德又会为势力辩护,而我只能到法庭上用血泪去诠释他”一时间她毛骨悚然。
我必须见他一面!我得在他的生活里找到我的坐标。
她庆幸五一节重合了周末,周五晚上就嚷着回娘家去住,婆婆慈祥地面目下眼角里有两条狐疑的蛇闪了一下。“让你爸爸送你过去吧!可千万要小心了身子,千万别莽撞了!”
胡安欣的爸爸驱车过来了,简单寒暄了两句。胡安欣几乎是雀跃着跳进车里去的,这个老妖精终于还是被她骗了过去。
车辆刚刚离开了她的家门,胡安欣就不客气地直白道:
“我明天去见龚如云,爸爸送我去乡镇里搭车吧,免得被公公的熟人碰上了!”
她看不起这个为了功名利禄而牺牲了女儿一生幸福的毛毛虫爸爸,尽管这个人生养了她并给了她优越的生活。
水通舟一伙一时间变得像草原上寻觅死尸的野狗,龚如云一有风吹草动之间,立即被时刻惦记着他的人算计到点上来了。
高李哲、冷舒云、金晓婷三个人慌张之间打了的车,直奔了索蔚男提供给她的线索旅店。却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出租车里正坐着水通舟的副手和追求者---妖花妹子章海因。虽然她被杨格斯同志破瓜之后也和水通舟暗里有过一腿,可水通舟只是抱着‘阔小姐开窑子不图钱图快活’的想法解放一下青春,猫吃鱼儿似的嚼她两口滋味,却从来不曾往婚姻里瞭望过。前几天,水通舟被龚如云整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她觉得婚姻的寄望又浮出荷花的清香。她厌恶那个狮身人面的龚如云,却想不出高明的办法来击垮这个雄浑傲岸的家伙。她甚至不惜‘以身殉职’,打算用那二两让男人解馋的西西肉来诱惑他,龚如云却领队去了实习基地。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努力,她甘心做出‘伟大的牺牲’,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类似于莫泊桑名篇《羊脂球》中的那个不得不卖身来拯救大家的。常大明几个,不是趁了空到龚如云的办公室啦撒了一大滩有色有味的‘青春的愤怒’吗!虽然她不赞成这种睚眦必报的行动,内心却也佩服哥几个虎口拔牙的志节。何况,这一出,依然把龚如云从实习基地灰溜溜地牵了回来。
她跟踪着龚如云,想钓鱼儿上钩,却发现一个腆着肚子的女人热气腾腾地迎过来垫了脚扑送进他的怀里去。
她是龚如云的老婆?情人抑或野鸭子?看来我这救人的角色是做不成了,也罢,为了水通舟,干脆我就做一次告密者,让水通舟的獠牙在龚如云那看上去挺宽阔的胸膛上撕开个永垂不朽的口子。想到这里,她心花怒放。(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