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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熏风依依花不语 初怀两两还真实(1 / 1)

之一

黄闵轩年纪虽小,到底身处高格见多识广,又是历事深严的斧凿性情,心底自是沉潜着家世里来的审验,虽然体貌上些许弱弱不胜之态,到底骨子里聪慧劲拔、铿锵透彻。她私密哩打来手机探询遗漏,却听得冷舒云一感三叹、唏嘘不已……

“唉,现在怕是-——无药可救了吧!傻帽儿!……被当场捉得狼狈光景,跳进黄河怕也洗不清白了!水蛇腰那厮搬来校长办公室一个冷面爷爷似的助理,面带着给癌症病人开处方的苦逼表情,客观而又严肃地把如云请上车去了!”

黄闵轩听到冷舒云嘴里温软的‘如云’称谓,不免有烫起水泡的感觉。“这么…这么说,龚如云居然乖乖的从命而去了?”黄闵轩的口气听上去像下咽着某种不舒服的东西似的。

“来人盖棺定论般冷冷地从头到脚掂量了一眼那个骚包大肚子娘们,几乎是闭着眼睛对龚如云下达了‘王校长那里有请’的命令,龚如云连个鸡蹬狗挠的滚子都没有打成就束手被擒了!”

黄闵轩努力地清了清嗓子,“趋利避害,人之常情,龚主席想必不会坐以待毙吧!……可是我要问一句,哲姐姐的情况咋样啊?”黄闵轩关切地说。

冷舒云的表情就像溢出锅来的玉米粥似的黏黏乎乎。

“还能咋样啊?——拖拉机赶兔子,有劲使不上呗!徒做了为瞎子点灯照亮的苦心,却白搭了一只好蜡烛……当下但像受伤的鸟儿似的,只躲到背净处恹恹无气哭鼻子抹泪的……”

黄闵轩大致了解了情况,心思便向句号里靠拢过来。“你们就赶紧回来吧!可要千万注意哩,安全第一啊,回来的路上哲姐姐面前尽量别提念这件臰事,免得伤口里撒盐一般让哲姐姐左右哩伤心。我马上和王迎合合计个实际的点子,尽量往上处哩拉带拉带龚主席就是啦!想必不至于落个人头跌出狗脑子的光景!”

那边,高李哲的手机突然响起娃娃音的铃声,她低头一看却原来是春风得意的三业老哥打过来的,可她哪里有一点料峭欲开的心情,便把手机递给金晓婷示意她圆个谎了却事体。

金晓婷边接电话边穷不迭地得瑟着,仿佛怀里捉弄个大猕猴似的笑逐颜开。嘴里阴风阳气地开着玩笑,却不顾念眼前哩两个心绪阑珊的姐妹子。

冷舒云不平里点刺了一句醋溜话。“金晓婷!你看你这个傻二妮,只要和带巴的裹和在一起就淫疯燎毛,腻糊得怕是连自己是公是母都忘了!”

金晓婷却并不在乎,洋洋自采哩唬过一句煞油油的话来。“只等着看吧,一会儿我放下三哥的嘘头,便捏把捏把你那莺飞草长、杂花生树的三月情怀!”

霍三业那边早笑得春花铺树,绿意茵茵了。这女娃子斗嘴的场面,让他感到一种心旷神怡的清澈,禁不住咏叹了一句:水澹澹而清兮,木欣欣而华!

金晓婷递过手机,装模作样地对了高李哲,“我出门时还纳个咻咻闷的,咋个单单这场合还有一群喜鹊扑棱棱迎在法桐上,却原来有一件大喜事冥冥之中等在怀里。自今个我可算有个娘家人可依靠了,高总监!三哥的委任状已然金蛋蛋般滚了过来,怕是你跳着小老鸹舞大花特花、也享用不尽了。娘娘哎,年薪制,六万元人民币滚烫烫、火辣辣地说来就来了!怕是比大学教授的年薪还要多上一倍。今后亲姊热妹的,有你前头哩大鱼大肉的嚼啊啃啊,我们自甘后头哩喝碗骨头汤润润肠胃、养养筋骨的。”

冷舒云讥讪道,“你用不到心积不平,用好话罗织我们几个的负罪感。你那个法兰西的大资本家,买个格朗鼓都价值连城的!”

高李哲欣然而笑,“我们几个现在都算得上位列仙班了。四爷说,衣食无忧、足以守志!过去我不以为然,现在想来,倒真有几分道理在里头。”

金晓婷扮鬼脸冲了冷舒云,“更有天大的喜事迎在后头里!”冷舒云会心一笑,酒窝里懿韵飘飘。高李哲只一低头,脸里早杏花落雨般飞起一片姹紫嫣红……

“你个无情分的!只管晾晒别人的笑话就是!…看我明日里做胆,不去法兰西那里讨取喜糖就不算个交代!倒要看那个法兰西的洋舌头能婉转出什么样的花样儿……”说笑间,舒放放、早已晴空万里。

在即将扑面而来的荣耀和绚烂面前,龚如云突然像跌进黑夜的冷箭似的蝙蝠,带着黑色的痛在草地和河流间孑然飞舞,突兀地寻觅着让他能够生活下去的方向

他内心里承认,虽然高李哲让他的灵魂受到一种自由高贵的洗礼。可这个野心家对爱情的僭越使他成为大学校园道德败坏的标本,而平常人大多都习惯于在横切面上看待事物,这让龚如云看上去就像裤裆间噹啷着一嘟噜下作物什的败类!一种必须加以遏制的逆流!

龚如云成为校园暗流哩最有风味的谈资。茶余饭后,犄角旮旯,呲毛呱、操蛋话里都离不开龚如云这块云彩了!漂浮在他周围的,只有掘墓者的堆堆飞沫……

有这样两首破词在校园里互相传颂,有人说昆仑四爷与龚主子反目成仇暗地里洒下这瓶毒药,也有人说是水通舟公开给龚主席支起一副隐形的绞架。

竹风沐节人袭花,燕来春水斜。人间哪得此标致:雁阵眉,凝脂画。更有沉浮观音手,捻春风、细雨如挂。情难自禁哩,我偷油她一把,盈软软处,有滴滴莺花。

夜沉风湿躬(龚)难眠,鸡更夜漏殘。细数黄花梦里,有几人相伴。情人心,杜鹃血,意阑珊。对面不识,雁来雀去,任花开花谢哩、零落泥潭!

其实,这两首随心而吟的花间词很有易安玲老姐姐的风味,却是从李良浩老哥的口中传诵出来的,到底是花开何处,我昆仑四爷哪里有心思屁屁它?!

半世锦绣终无奈,一任裙底寄我欢。千红一窟笑李煜,西楼水木难眷眷。

虽说如云兄过去曾借得东风扬一帆八面威风,随时随地都能机智哩盘活自己的支点,到底这一次对道德的反动让他面临着被彻底清除的危机。没有狡辩的道路供他选择,在自我审判哩他心灰意冷的等待着死亡般的结局。

像被苍鹰钳叼到山顶的猎物,半死不活、走投无路间,他无法用一份豁达和平静来容纳片刻的沉思默想。他仿佛听到心灵里震荡着一种自我蔑视的调笑的声音:“我这个自诩的、伟大的主席阁下市长阁下省长阁下部长阁下啊,纯碎就是个牛蛋老骚!还没有扬帆起航就失去了一片燃烧的大陆!一个自诩为风云人物的领跑者,居然得意忘形地冲撞了俗世的高压线,装神弄鬼地拨弄一番奸雄的霸术和智力的魔方,却不料被水通舟来了个彻头彻尾的‘剖腹产’,血淋淋毛愣愣从隐秘的肮脏里拽了出来

,一时间直弄得人鬼莫辩、四六不是……”

他那让女儿们一见便自甘风花雪月哩沉溺不醒的伟人头,不几日间便谢了顶,露出一个大鸭蛋般高耸圆阔性感十足的大脑袋,只是隐藏在头顶上的那片戈尔巴乔夫似的胎记一下子水落石出,看上去令人感觉一份命定的沧浪和败落。

狐朋狗友们怕沾着连着早狗吃麸子不见面了,就连素日几个朋党也避之唯恐不及,这让龚如云一下子大彻大悟了。他并不怨恨这些识时务的精明人,他知道,他已是一败涂地。他远远的避开众人的视线,到郊区打短工去了。他在等待那个他不愿等待的结果。

王迎和打通他手机的时候,他正在建筑工地上灰头土脸的扛着水泥。一个农民工告诉他,他的手机一个劲地响。当他颤抖抖拿起电话准备接受一个五雷轰顶的结果时,却听到王迎和磁性十足、温暖如春的声音。。

“我和公主也只能把心操持到这个份上了!档案里不做处分记录,原来的学校荣誉一概保留,回家乡的市县安排工作。虽然离理想差了一截,到底属于正常的分配。大丈夫能屈能伸,以你的才干还怕没有出头之日了不是?”

龚如云感动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缓过神来之后说了许多感好的难以形容。

一个念头突然恶狠狠降落到他的大脑之:回到市县里一落脚后的第一要务,就是必须首先把韩玉珍那老娘们——扫地出门!

心不狠、站不稳啊!

当他回到校园的时候,他没有想到,冷舒云会迎了面来安慰他,眼睛潮湿的像四月的湖水。

“在这个还相对封建的年代里,男女道德的红线具有摧毁一切的力量。我们都以为龚主席天纵英明,自会以此为戒!”冷舒云直言不讳。

他知道,没有地缝可以容许他像蜥蜴一般躲避进去,也没有麻醉术可以缓释他内心的绞痛。他的两只大眼睛一下子变成进退犹疑的鼓噪青蛙。当他的生活一下子在校园里带着各种不能被人谅解的歪曲出版成故事的时候,这个瑰奇的女孩居然敢于正面直视他,他的眼里一下子潮湿了。

“龚主席,多少如花似水的女儿梦被你辜负啊!”冷舒云仿佛喘不过气来似的。

“我自认为你是唯一能与王迎合比肩的男人。”

龚如云的心一下子像鲸鱼般沉到了海底。

曹三几个腿子发现校园里一直没有作出对龚如云的处分决定,便鱼儿扑食般折身浮出水面。龚如云不冷不热地接待了他们,不过这次不再是堂而皇之地坐在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里,而是规避在校园旮旯的一处幽僻的花园哩。

“不知龚主席是否听说,几天前发生了一件蹊跷事。外国语学院那个沉鱼落雁的王思语突然间就疯呆了,据说…据说之前也没有任何的征兆,可就在水通舟那蛋子子使坏的第三天上午,她半疯半傻哩穿着一件前胸后背都写着大字的古怪的服装在校园里引起围观

,嘴里挺深情地念叨着龚主席的名字,一时间弄得人心里漾起波澜!后来被黄闵轩、冷舒云几个送到附近的医院去了。龚主席,您才分高绝,请猜测一下,她衣服上的大字会是什么呢?”

龚如云摇摇头半问半答的说,“我能猜得到吗?”

二狗逼、三毛呓争抢着发话,曹三哥不满哩白了他们一眼。却禁不住用一种令人震撼的庄重语调念诵道:水通舟,地地道道的杂种!

龚如云一下子涌出滚热的泪花!他记起,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自己,曾经游览风景般小道哩浏览过一湾凉意、茉莉花般的王思语。那女娃儿每次见到他都像来自南天门的风儿似的,飘着风景区千沟万壑的葱郁,那无声的笑里隐含着温暖的火苗,像海拔万米以上的灿烂云朵。看到她,你能闻到茶园哩流溢着的植物的清芬。但龚如云并不知道她来自甘泉汲引的一家老宅,爷爷曾做过民国时期的省教育厅厅长。只感觉那连根而生的慧洁如透亮碧澈的灵泉。只感觉她,艳若洞府五月花,清似山顶雪花泉,说话如古柏掩映似明还暗,做事似亭廊回转曲径通幽。有一次高李哲取闹他说,“王思语清泉潺潺

,明澈舒缓的,莫若偷取了来做你的小三如何?”。

那一夜,龚如云哭了很长时间。他眼前幻化着银杏树下、几个裸浴的女娃嘻笑在泉水和瀑布之间,背景确是不可逾越的石碑的万丈丛林。

醒来的时候,他的枕巾早湿的不成样子了-----他觉得自此以后,他将失去人生最美好的绝大部分!

他想选取一个适当的场合,礼节性的拜访即将上任的黄闵轩主席和‘王迎和总理’,两个人却都推脱事务繁忙脱身不开。是啊,见了面多尴尬啊,可不见面又如表达对知遇之恩的感念呢?他在固执哩等待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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